我跑了兩步遲疑地站住了,扭頭看著他。
我在猶豫,現在法醫沒空搭理我,剛好是我逃跑的好時機。
“他流了這麼多的血,我要馬上帶他回家止血,不然他會死的,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
“誰讓他追過來?他不追過來不沒事了嗎?”
我心虛,聲音在發抖。
“簡寺鹿!”法醫跟我歇斯底裡地,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大聲的講過話,事實上我跟他認識到現在甚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他跟我說的話都沒今天一個晚上說的那麼多。
要不要幫忙還是逃跑這是一個問題。
忽然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還殘留著一點點人性。
自由就在我的麵前,我居然放棄了。
我轉過身走回去抬起了容衍的腳。
我真是挖坑給自己跳,自己沒逃掉,現在還得收拾我弄出來的爛攤子。
我和法醫把容衍給抬到了車上,法醫抓著我上車遞給我一塊手帕:“你用這個按住他的傷口,彆讓血越流越多。”
我坐在後座上把容衍的腦袋捧在懷裡,用手帕按住了他的傷口。
我下手真的是挺狠的,我用手帕捂住他傷口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裡被我砸的凹進去了一塊。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下得去這樣的手。
“乾嘛不去醫院?”我問法醫。
“醫院太遠了,他流血過多,我要立刻給他止血。”
我想起來法醫也是醫生,他家裡肯定有全套的醫療器具。
很快就到了法醫女友的家,法醫一邊停車一邊打電話讓西門下來。
我懷裡抱著容衍血淋淋的腦袋,現在才開始有一絲絲的後怕。
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麼,我是怕我沒把他弄死他醒來之後會反殺我,或者我把他給砸死了我就得去坐牢。
我的腦子好亂,正在我腦袋亂成一鍋綠豆粥的時候,西門已經從屋子裡麵跑出來了,一驚一乍的:“你們怎麼都跑到外麵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法醫下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西門目瞪口呆的地看著躺在我懷裡滿臉鮮血的容衍。
“怎麼回事?容衍怎麼搞成這樣,是遇到壞人了嗎?”
我這個壞人就跟西門嚷嚷:“你還有沒有一點眼力見,還不趕快搭把手?”
“好好好。”西門和法醫合力把容衍從車裡抬下去,我就在在旁邊用手帕按住了他的額頭。
血都流到了容衍的眼皮上,我忽然覺得心好慌,有點怕他死掉。
我下手太重了。
我們把容衍弄到樓上的房間裡,法醫把房門在我的麵前關上,然後跟西門說:“有什麼需要我就叫你。”
“哦。”
法醫關上門去給容衍處理傷口,西門就抓著我喋喋不休:“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兩個怎麼會跑出去了?容衍怎麼會受傷的?法醫走出去了,我知道你沒有怎麼跟法醫撞上的,是出車禍嗎?還是路上遇到歹徒了?唉,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呀?”
“閉嘴。”西門吵死了,她的所有問題我都不想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