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外婆挺喜歡的,偶爾會來住一住。
我沒讓他們把這裡恢複原樣就算我心慈手軟了。
警察臨走前跟我說:“如果他們再找麻煩的話,你就報警。”
我送警察離開,坐在沙發上好一會沒動彈。
富忻城去廚房找了瓶水給我,我發現他瘸的比剛才更厲害了。
“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他說:“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身經百戰的。”
以後,更是有無數場仗要打,怎麼能脆弱?
我記得,外婆有年過生日,吹蠟燭的時候感慨地自言自語:“真不想過生日啊,希望我的年紀就這樣停住,我多撐幾年,臭丫頭就少戰爭幾年。”
那時候沒有這個意識,總覺得外婆在危言聳聽。
現在我才感覺到,未來真的很艱險。
賀一煬一家暫且不說,偌大的簡氏管理起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在彆墅裡坐了一會,富忻城說明天他會讓裝潢公司過來看一看,把房子重新裝潢。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要把賀一煬一家的氣味從這個房子全部消除掉。
回去的路上,我難得的沉默寡言。
我不想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
富忻城一直在找話題跟我聊,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是就提不起興趣。
我把車在一個湖邊停下來,跟富忻城說:“我想過去坐坐。”
他跟著我下車,陪我在凍死人的湖邊坐下來。
真是冷啊,我一仰脖子,冷風就灌進來。
富忻城立刻解下圍巾給我圍上:“上次我送你的圍巾呢,這麼冷的天你出門應該戴圍巾。”
“太醜了,我扔了。”
“下次送你好看的。”
“我富可敵國,你以後還得給我打工,彆窮大方。”
“好的,老板。”
我整個腦袋都縮在富忻城柔軟的羊毛圍巾裡,隻露出兩隻眼睛偷窺外麵的世界。
明天公司開大會宣布我董事長的身份,跟新皇帝登機一樣。
所以,我真搞不懂我惆悵個什麼勁。
我不說話,富忻城也不說話,默默地陪著我坐著。
“富忻城。”我坐久了渾身冰冷。
“嗯。”他哼了一聲表示在聽:“我在。”
“以後做我下屬就好了,彆離我太近。”
“為什麼?”
“我是一個很無情的人。”我從他大圍巾的縫隙裡很猥瑣地看他:“我老公救我,我還讓他坐牢。”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他說。
“切。”我很不以為然:“我說什麼你信什麼?你沒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