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越來越大,我脖子伸的太長像一隻伸長脖子的甲魚,雨水全部落在了我的後脖子上,冰涼涼的一片。
富忻城把我給拽了回去,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很擔憂我的精神狀態:“你沒事吧?”
“他侮辱我的智商。”我悶悶地靠在椅背上,他沒說話,把車窗搖起來打開了暖氣,然後又遞給我一塊乾淨的毛巾。
“把臉上的雨水擦擦。”
“從哪來的毛巾?”
“還有熱可可要不要?”
“你車上到底備了多少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一次我隨口說想吃麻辣土豆片,後來第二次上車他就遞給了我一大包。
“富忻城你真是婦女之友。”我接過他遞給我的熱可可,喝了一大口。
他重新發動汽車,微笑:“我不是婦女之友,我是簡寺鹿之友。你不會又要告訴我,你不需要朋友吧?”
我一邊喝著熱可可一邊看著他,也許我說我不需要朋友,但是可能我會需要富忻城。
因為這一年多以來都是他在陪著我,其實我也是很需要朋友的,隻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自欺欺人,我懂得的。
遇見法醫隻是一個插曲,像我這樣的人已經被我列入信任黑名單的人不論他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覺得法醫的話應該不會給我增添任何困擾。
富忻城送我回簡家,這一年來我都住回了簡家。
偌大的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像一座空城。
當然除了我還有幾個阿姨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打掃衛生,還有園丁打理花園。
除此之外,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偶爾有的時候我會讓富忻城留下來,他住在客房。
這樣我就會覺得寂靜的夜裡不隻是隻有我一個人在這棟大宅裡呼吸。
不過我大多時候都不需要他留下來陪我,因為我怕我會太習慣和太依賴,到最後我就不能夠享受孤獨了。
對,孤獨就是需要享受的,特彆像我這種人中龍鳳。
我好像聽過有人這麼說過,成功的人都是孤獨的。
所以我外婆也是孤獨的,唯一的女兒還死的那麼早,老公也去世的很早。
到了家,富忻城巡例問我需不需要他留下來陪我。
一般來說我都會拒絕他,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睛,“你今晚就留下來吧,我要吃你煮的牛肉麵。”
“小姐回來了。”一個阿姨伸手接過來了我的雨傘幫我拿了一雙拖鞋放在腳邊。
這個阿姨姓酒,就是酒水的酒,很奇怪的一個姓,我就叫她九姨。
她以前就在我們姐家做事,後來外婆去世了,家裡被賀一煬他們給霸占,九姨就回了老家,我又把她給請了回來。
“小姐,今天晚上吃什麼?我拿燕窩給你吃。”
“今天不想吃那個。”我脫下大衣遞給她。
她盯著我的臉:“小姐,你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看呀!煞白煞白的...”
“是嗎?”我往門口的穿衣鏡看了一眼,我的臉的確很白,狀如女鬼。
“哦,你今天去給老太太掃墓的,去了那種地方回來我得去找個艾葉給你掃一掃,不然會有小鬼跟著你的。”
我今天還真見了一個女鬼,一個那天晚上把我嚇得半死的女鬼。
“我要吃牛肉麵。”我跟富忻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