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文豪們為什麼喜歡用歲月如梭來形容時間的流逝。
梭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有一天心血來潮讓富忻城找來給我看。
他說以前織布機上的有一種東西叫做梭,然後梭呢也是一種計量單位,比如說一梭子彈,我問他不是一發子彈嗎?富忻城便看著我傻笑。
“ 桃桃,我覺得你最近柔和了很多,沒以前那麼鋒利了。”
“是因為我最近開會,圓珠筆扔的少了一點。”
“是跟你老公有關嗎?自從你第一次去看了他之後,你好像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仔細看富忻城的臉色有沒有些許失意,可能他習慣了吧,我愣是沒看出來。
“當你以為一個人狠狠的欺騙了你,到頭來他並沒有騙你。這種感覺很奇妙。”
“所以這就是你心情變好的原因?”
“那不然呢?”富忻城想多了,他以為會有什麼樣的原因?
之後我找人想儘了辦法把容衍的三年縮減成兩年。
在一個天氣熱的都快熱死人的一天,容衍終於出獄了。
我親自去接他,拒絕了西門要跟過來的建議,跟她說她要是膽敢開著車跟在我的後麵,我就打斷她的腿。
因為現在我是西門的衣食父母 她也絕對相信我一定會打斷她的腿,所以她說她會在家裡做一桌子好菜給容衍接風洗塵。
我隻希望我和容衍回去的時候西門能夠識趣地滾蛋,不過我想她肯定沒有這樣的覺悟。
我在門口的車上,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大門開了,容衍從裡麵走了出來。
我事先讓人給他送進去了衣服,天氣很熱的夏天,白色的圓領T恤藍色的寬鬆牛仔褲,這樣清清爽爽的一個男生,就好像是一股清涼的風迎麵吹過來。
令我想起了我們大學校園裡麵經常會有耍酷的男生在很炎熱的天氣裡操場上打籃球。
我知道他們的無數個轉身揮灑汗水的樣子,都是給我看的,想吸引我的注意。
我有一次看過一本書,說是每個女生的青春裡都有過這樣的男生,那我想我青春裡的那個男生應該是容衍了。
我從車上下去向他走過去,我沒打遮陽傘,炙熱的太陽照在我的胳膊上,曬的我的皮膚都痛。
他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的麵前去,然後伸出他的手遮在我的眼簾處幫我擋太陽。
我仰著頭透過他指縫的縫隙去看他的臉,在陽光下他鬢角邊的那道疤痕顯得很清晰很突兀,雖然不影響美貌,但影響我的心情。
我想起了那個皮猴,一個月之後我真的去去驗收了一下,發現皮猴對待自己還是太心慈手軟了。
他臉上那道疤痕愈合之後根本就不算太嚴重,雖然長度夠長,但是根本就沒有容衍臉上的疤痕那麼清晰。
所以我真的就讓他再割自己一下,他還很對稱,在左臉頰上也來了這麼一下,這次對自己下了狠手。
他割的皮肉都翻出來了,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臉上兩條歪歪扭扭猙獰的粉紅色的蚯蚓一樣的疤痕。
皮猴後來挺慘的,沒人敢用他,他離開了西城,在外麵也混得不好,因為心狠手辣也得罪了不少人,所以那些仇家都尋上門來,聽說好像被人打斷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