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推開他,然後捂住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再然後我就掛掉了電話。
我扔了一張紙巾給他:“你想讓容衍在電話對麵誤會我們兩個有什麼,不必用這種方法,我可以自導自演,你看我這樣聲音不是也很逼真嗎?”
他扔掉我的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我開始覺得我好像越來越不了解嘉許了。
我越來越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總覺得他5年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裡,現在又忽然出現了,並不是想讓我冒充他孩子媽那麼簡單。
不過我不管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都不關我的事。
因為他對我來說是那種,我懶得去花時間研究他的存在。
容衍的電話沒有再打來,但是西門的電話倒是打過來了,她說。
“容衍忽然說想帶小熊去他們現在的家去看看。”
“容衍現在不是住在西班牙嗎?”
“是,他好像說的就是西班牙。”
“他說他要把小熊帶去西班牙?”我扔下手中的叉子。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聽到他在跟小熊商量,說西班牙也有很好的學校,問他有沒有興趣跟他走。”
容衍在搞什麼?
他之前完全沒有跟我提過呀,我坐不住了,用紙巾擦擦嘴就想站起來,這時候嘉許開口了。
“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嗎?他不是想帶走你的兒子,他是想讓你回去,他聽到我在這裡吻你,在那邊早就坐臥不安了。”
“我想你搞錯了吧,他不在意任何人吻我。”
嘉許忽然笑了,他端著酒杯晃了晃,那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子中晃蕩。
“一向都那麼聰明會揣摩彆人心思的簡寺鹿,連這種都看不出來嗎?”
他是想說容衍在嫉妒?
不,如果他真的了解我和容衍現在的狀況的話,絕對不會這麼想,還有他沒有體會過容衍現在看我的眼神。
仿佛看一朵花,一個汽水瓶,一塊在地上的石子或者是馬路邊的建築物。
可能比看那些還要好一些,至少他看它們眼裡是沒有厭惡和恨意的。
那好吧,我暫且按捺住。
容衍就是真的想把小輪胎帶走,也不會是現在。
牛排已經冷掉了,它的油脂凝結在盤子邊緣,看上去胃口全無,一點口感都沒有了。
雖然我沒吃飽,但我停下來。
嘉許還保持剛才的姿勢,窩在沙發裡麵喝酒,他的樣子很頹喪。我覺得這幾年下來,雖然他的容貌和外形看上去跟5年前沒有什麼區彆,但是他的精神麵貌卻一下子就垮下來了,不像是以前那麼神采奕奕的。
我在想到底是誰擊垮了他呢?
或許是他在他父親眼裡的形象和在家族的地位吧。
因為我的緣故,他不再那麼受他父親重視,家庭地位也一瀉千裡,還有他母親得了絕症,可能在他們這個龐大的家族中,唯一能夠讓他真正感到溫暖的就是來自於他的親生母親。
其實有時候我想一想,也覺得嘉許這樣的人物也是渾身充滿了悲劇色彩。
在外麵看上去是威風八麵,可是他的生存狀況比普通人更要艱難。
所以說他現在的眼神就是蠻憂傷的,憂傷到我覺得我杯中的酒都是苦的。
我對嘉許的敵意其實也就是5年前他坑我結婚的時候,現在隨著時間的消逝,我這種恨意也慢慢消散了。
我咬著叉子咬的牙齒酸痛,冷不丁的嘉許忽然問我。
“簡寺鹿,你還在愛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