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可能吧,是什麼意思?小輪胎問我你出差要多少天才回來?”
“ 我知道。”
“ 你今天還是和嘉許在一起,是他強迫你留在那的是吧!那我過來找你,我要把你帶走,我看他還會禁錮你不成?”
昨天可能是嘉許他強迫我的,但是今天真的不是。
他情緒這麼低落,母親又去世了,我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還真有點慘無人道。
我說:“你彆來了,他沒有強迫我。”
“不是,你跟嘉許你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和諧起來?”
“我都有他的孩子了,你說我們倆和諧不和諧?”
“我跟你說呀,簡寺鹿,剛才容衍回來了,我看到他臉色很不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聽劉秘書說你跟容衍今天在鋼廠發生了爭執,你們兩個為什麼吵架呀?”
我也不知道我跟容衍為什麼要吵架。
我就覺得我和容衍我們兩個的賬好像越來越糊塗,越來越算不清了。
不知道是他欠我的,還是我欠他的。
可是我欠他什麼呢?
我歎了一口氣跟西門說:“ 你彆管了,我都不知道我跟他吵什麼,你就跟小輪胎說我出差還要再過兩天才回來,就這樣。”
“ 喂,簡寺鹿,”西門在我掛電話之前喊道:“ 你不會是為了氣容衍才故意和嘉許在一起的吧?”
“ 我還沒那麼幼稚,我乾嘛要氣他?”
“反正我覺得容衍有時候跟他太太親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 你想太多了。”我說:“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吧,對我來說都沒差,就這樣我掛了。”
我掛掉了電話回到嘉許的麵前,他還是保持那樣的坐姿。
我懷疑他現在腿都坐麻了,壓根起不來了。
我蹲在他麵前舔了舔嘴唇,說:“ 要不然我去弄一點東西給你吃,再悲傷也得活下去,我外婆去世的時候我生無可戀,但是也沒有不吃不喝餓死自己。”
他抬起眼睛無力地看著我:“ 你去吃一點東西吧,還有你可以走了,你不必再留在這裡了。簡寺鹿你回家吧!”
我呆呆的看著他,人真是一個很賤的生物,本來昨天他把我死拉活拽拉到這裡來,我一百萬個不情願,但是現在他讓我走我忽然沒有了走的欲望。
“ 你確定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需要我陪?”
“ 你能陪我多久?”他忽然抬起頭來看我。
這種心靈拷問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 你能陪我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你能陪我永遠嗎?”
我暈,他是不是悲傷過度胡言亂語。
我跟嘉許我們兩個人談什麼永遠?
“ 你覺得我們兩個的關係已經進化到可以聊永遠了嗎?其實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最孤獨的,你至少你還有你的那一位準備給你生孩子的那個,還有你們不久後即將要出生的孩子。你失去了母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有離彆有重逢,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親子關係也是這樣,總有一天會有人從在你身邊出現,從你身邊離開。”
“ 簡寺鹿,”他成天唇邊漾起苦笑:“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心靈雞湯大師了。”
我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算了,我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
我說:“ 我不可能陪你永遠,而且你也不需要,但是我可以陪你一個晚上,或者是兩個晚上,三個晚上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