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容衍的眼底是坦蕩蕩的,但是嘉許並不是。
我看到了他眼睛中流動的很細微的情緒,儘管不易察覺,但是我卻能夠看得出來。
我心裡咯噔一下,但仍然不動聲色地笑著。
“ 現在我感覺我有點被與世隔絕了呢。”
“ 不是。”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當我們度過這一段最煎熬的時間,曙光就在我們麵前等著我們。”
“ 那屬於我們的曙光是什麼?”我看著他。
“小輪胎醒過來了,恢複健康了,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笑了:“ 你什麼時候也有這種幼稚的童話故事的夢想?”
“怎麼你覺得我們三個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童話嗎?”
“ 我隻是覺得像你嘉許這樣的大人物,應該是有更高的追求。”
“ 比如呢?獲得我們嘉和行所有的財產?不,簡寺鹿,可能你並沒有那麼了解我。我對金錢名譽利益這種東西真的不在意。你應該不知道我為了你放棄了什麼……”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緊跟著緊縮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放棄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的心臟緊縮不是因為我感動,而是因為我害怕。
如果他真的為我放棄了什麼的話 ,那就意味著他一定要得到我。
我莫名的對麵前的這個人開始不信任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容衍的三言兩語,然後我就整整輾轉反側了一夜,分析了一夜,得到了一個結果就是我開始懷疑嘉許大於容衍,我心中的天平開始傾向於容衍。
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吧。
我發現自從我把小輪胎帶到X國之後,基本上和西門和富忻城的聯係就越來越少了。
我每次說要打電話回國內,嘉許就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我。
我覺得我跟他們並沒有敵對到這種地步,我跟他們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很清楚的。
隻是我跟西門當時的立場不一樣,並不代表她會害我,當然也不可能會害小輪胎。
她有多愛小輪胎絕對不亞於我,如果她知道小輪胎現在變成這樣,她會同樣的痛不欲生。
嘉許不讓我打電話,我不會當著他的麵打,我跟他不住同一個房間,他住他的房間,我有我的房間。
於是我就拿著嘉許給我的新手機開始打西門的電話,但是我發現這個電話居然不能打國內的電話,隻可以打西班牙本地的,那我要這個電話有什麼用?
我能打給誰?
之前我原來的那個電話卡,我問嘉許要過好幾次,他都說那個電話卡在幫我拷貝資料。
上次我又問他,他乾脆說在X國沒有帶過來。
不過也是,上次小輪胎忽然丟了事情那麼緊急,我們隨著禾姝的蹤跡追到西班牙來,自然不可能還想著把電話卡也一並帶過來,所以當時我也沒多想。
我開始找屋子裡有沒有座機什麼的,也有可能座機可以打國際長途。
但是我在房間裡找尋了一圈居然沒有,我要去樓下找,樓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