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薏去開車了,我緊緊摟著席卿川的腦袋,他的臉色很白很白,白的像一張紙。
我很害怕,萬一席卿川被喬薏敲死了怎麼辦?
我去頂罪,反正我爸爸也去世了,我沒有一個親人,無牽無掛的,我就說是我敲的,那塊磚頭呢?
我扭頭來回看,看到磚頭就在不遠的前方地麵上。
喬薏把車開過來,我們合力將席卿川抬到車上,我覺得我此刻的心理活動就像殺了一個人正要拋屍一樣。
席卿川又高又大,我們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弄上車,我又下車將磚頭撿回來。
“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我記得三醫就在這裡出去左轉一個路口的地方。
喬薏發動了汽車,席卿川躺在我的大腿上,他的眼睛緊閉,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睫毛好長,像個女孩子。
我的心好慌,他臉白成這樣,不會是死了吧。
我伸手探探他的呼吸,很微弱,但是還有氣。
“喬薏,開快點。”我聲音發抖。
喬薏的後背僵直,她也嚇壞了。
她把車開的跟火箭一樣,晚上這個時候路上車少,很快就到了醫院。
我飛奔著下車去叫醫生,然後急診室的人推著車來拉席卿川。
他被弄進了急診室裡,我才發現我渾身都濕透了,雖然我隻穿著雪紡連衣裙,大衣剛才丟在了停車場裡。
“小笙。”這個時候喬薏還在安慰我:“這事是我乾的,跟你沒關係,你是受害者。”
“你少廢話。”我壓低聲音:“你先回去。”
“我怎麼能回去,如果席卿川有個三長兩短席家人不會放過你。”
“我好歹是他太太,頂多算家務事。”
“人死了就是刑事案件。”
“總之,我的身份比你有優勢。”
我們正在爭著送死,這時有人跟我們說話。
“送來的傷者可是席先生?”
是醫生從急診室裡麵出來了,我緊張的咬到了舌頭。
“是,他是席卿川。”
“您可是席太太?”
“嗯。”
“哦,這邊過來簽個字。”
“簽什麼字?”我手腳都在發抖。
“席先生的後腦勺有一處三厘米長的傷口,已經縫合了,剛才情急就先手術,您這邊來在手術單上麵簽個字。”
“席卿川怎樣?”縫了傷口應該還活著,沒道理人死了還縫起來。
“傷口不大,骨頭沒裂,隻是一條主血管破了流了很多血,現在席先生已經醒了。”
“他還活著?”我抖抖索索的。
“當然了,席先生沒事,隻是流血過多,等會我們要安排席先生入院。”
我鬆了口氣,跟喬薏使了個眼色:“你先走。”
然後我跟著醫生去簽字,席卿川活著一切就OK,聽醫生的口氣應該沒什麼大事,而且他身體一向很健康,不會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