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薏還是仁慈的,她凶歸凶,還是沒讓我把湯喝了,就在我已經拿到嘴邊了她又奪下來:“好了好了,我還沒這麼殘忍讓你吃我媽燉的湯,我等會拿去倒了。”
“不太好吧!”
“那你喝了!”
“還是倒了吧。”
她白我一眼,把湯倒回去,看她的樣子又打算長篇大論地教訓我。
窗外的樓下傳來嘭嘭嘭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什麼動靜?”
“應該是席錦淵在打籃球。”
“打籃球?”喬薏立刻來了精神,跑到窗口往外看,興奮的幾乎要從窗口躍出去了:“哦,籃球!那小子就是席卿川的弟弟吧,籃球打的還行啊,蕭笙,蕭笙打籃球去!”
“我這樣子怎麼打,再說我又不...”我還沒說完,喬薏已經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我去跟弟弟玩一會!”
“喬薏...”
她看到籃球就會呈現出無與倫比的熱忱,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繼續嘮叨我了,我的耳朵根子清靜了很多。
很快外麵傳來了喬薏的聲音:“我們比誰進球的多,賭十根雪糕,誰輸誰吃。”
這就是喬薏的風格,上大學的時候就老這樣,因為家裡有錢,人家都是賭一頓飯或者賭一支雪糕幾瓶汽水什麼的,輸了的人請對方吃。
但是財大氣粗的喬薏會自己買單,買一大堆讓對方吃下去。
有一次把經常跟她一起打籃球的幾個籃球隊的都吃的拉肚子,好一陣子都沒人跟她打球。
徐媽上來收碗,笑著跟我說:“喬小姐真是活潑,這跟四少爺才認識呢,倆人就打起籃球來了。”
“是啊。”我說:“她就是自來熟。”
“自來熟的好,喬小姐性格好,三少奶奶,您也年輕漂亮的,得跟喬小姐一樣高興起來。”
我有點愕然地看著徐媽,她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道:“對不起啊三少奶奶,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不是不是,徐媽,我看上去很不高興麼?”
“嗯,您笑是經常笑的,看到誰都笑,看到我們也是滿麵笑容的,但是我覺得您的笑一點都不由衷哪,不是發自內心的。”
連徐媽都看出我的笑不是發自內心的?
我真的不快樂麼?我真的連自己都不知道。
怪不得席卿川昨晚說我虛偽。
我勉強地跟徐媽笑笑:“我覺得還好啊,沒覺得特彆不高興。”
“可是,就是覺得您不快樂。”
這個年頭,快樂好難啊!
可能吧,媽媽去世之後我的快樂少了一半,倪一舟移民之後我的快樂又少了一半,爸爸帶我回簫家,他在家的時候我是快樂的,但是他不在家的日子居多。
隻有見到喬薏我才會發自內心的笑。
徐媽生怕我介意,一個勁地道歉:“我隻是隨便說說啊,三少奶奶,您彆介意。”
我搖搖頭:“沒事的徐媽,跟我什麼都能說。”
我很平易近人,也許是太平易近人了,在席家也就徐媽會客客氣氣地對我。
我在床上坐久了,跑到露台上去看喬薏和席錦淵打籃球。
席錦淵一般都是一個人打籃球,今天難得找到了玩伴,倆人打的很高興。
我捧著腮趴在欄杆邊上看著他們打,大學四年我就看了喬薏打了四年籃球,但還是一知半解,隻知道要把籃球投進框裡就算贏,至於什麼三分球四分球的,我就弄不清了。
席錦淵跳起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大聲跟我說話:“蕭笙,你好點了麼?”
“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