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除了我們我還能看誰?”
“這車是無人駕駛?”他笑的好猙獰。
“司機後腦勺對著我,我怎麼去看他的臉?”
估計席卿川是被我給氣瘋了,他居然對著我笑起來:“蕭笙,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跟他鬥嘴而已,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居然很熱衷於跟他鬥嘴,覺得這樣心裡的惶恐就會減少一點。
他凶我我心裡居然會自在一點。
他開著窗,風呼呼地往裡麵吹著。
我覺得,我得說點什麼,不然的話太無聊了。
我問他:“席卿川,你以後想做什麼?”
他回頭看著我,大概是覺得我的問題很奇怪:“什麼做什麼?”
“以後做什麼?”
“現在做什麼,以後就做什麼。”
“就這樣一直管理席氏,到老,到死,這有什麼意思?”我喃喃自語。
他瞪著我:“本來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應該這樣,可是被你這樣一說忽然覺得真的沒什麼意思。”
不知道他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他問我:“那你呢,以後想做什麼?”
“我想,在我以前住的那棟小樓裡住下來,養棉花糖,做點心給喬薏吃,一舟喜歡吃麻辣火鍋,我也會做。”
“所以,你的人生目的是做家庭主婦。”他不經意地笑:“我可以把家裡的傭人都辭退了,你伺候每一個人。”
“我又不是喜歡做保姆,我是想輕輕鬆鬆地與世無爭的過日子,席卿川,說出來你不信,我真的不想做這個執行總裁,不想要簫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想讓爸爸把太多的東西給我,我一個人能用掉多少?那些終究成為我的負累。”
在夜風中他看了我好幾秒,窗外的路燈閃爍過他的眼睛,他抿抿唇:“你不用苦惱,不出一年你的百分之三十都會被你繼母給騙回去。”
從他的嘴裡就聽不到一句人話,不管他怎麼說,我說的是實話。
我把腿蜷縮在椅麵上抱著雙膝,這樣覺得很有安全感。
我將臉放在膝頭,喃喃自語:“席卿川,其實有時候我很羨慕你。”
“人人都羨慕我。”他冷笑。
嗬,大豬蹄子體質。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羨慕你的強大和無所畏懼,什麼事情你好像都沒在怕的,哦,除了小動物。”
這次他沒發火,靜靜地看著我:“你彆拍我馬屁,不好使。”
“誰拍你馬屁了。”我抱緊了自己的雙膝歎了口氣:“你很強大,但是卻襯得你身邊的人太弱小,你又不肯保護彆人,可能越自私的人越強大吧。”
他捏住了我的肩頭:“我終於聽明白了,你是在說我自私吧?”
肩頭被他捏的很疼,我卻傻笑起來:“就是。”
我嗬嗬傻笑,席卿川莫名奇妙地看著我,然後他鬆開手居然也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莫名地看著他。
“關你什麼事?”他的笑聲穿透在整個車廂裡,鑽出了窗戶,劃破了夜空。
我覺得,今晚席卿川的笑大概是發自肺腑的。
車子靠邊停下來,我往車外看了一眼,還沒到席家。
“乾嘛?”
“下車。”他推開門率先跳下車。
“乾嘛?”我顫顫巍巍,不會是剛才我說話得罪了他,他打算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