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跟她開門見山:“我剛才在你的衣服下麵看到了一個文件袋。”
“哦。”她倒是供認不諱:“席卿川給我的。”
“那裡麵是什麼?”
“我還沒看。”她說。
“你不知道什麼就拿過來了。”
“席卿川讓我給你讓你簽字,不是文件麼?”她探過身子拿過來,把離婚協議書從裡麵抽出來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哦,離婚協議書啊,你要跟席卿川離婚麼?”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覺得喬薏真的沒反應過來。
但是,現在她跟我在簫氏工作,她處理公事反應靈敏邏輯性極強,喬薏是個頂聰明頂聰明的女孩子,
她不過是在扮豬吃老虎。
我忽然覺得心裡有點涼,像是哪裡漏了,冰涼的水從那個縫隙裡流出來。
“應該是席卿川讓你把協議書給你,讓你交給我。”
“他為什麼不自己給你?”
“他想通過你的手。”
“哦。”她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然後遞給我:“喏,給你。”
她又在裝傻了,明明知道她給我協議書代表什麼,卻裝作真的以為席卿川隻是讓她幫他轉交一樣東西一般給我。
我沒接,一直看著她:“那你也讓我簽麼?”
“你不是早就想跟席卿川離婚了?”她眨巴著大眼睛:“這樣你和小船哥哥就能堂而皇之地在一起了,沒人背後嚼你們舌頭根。”
“喬薏。”我聲音在發抖:“這不是一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跟席卿川離婚了,你會和他在一起麼?”
“男未婚女未嫁的,一切皆有可能。”她咧著嘴笑:“你到時候會祝福我哦!”
我讀懂了喬薏的邏輯。
第一,我不愛席卿川,第二,我和席卿川遲早要離婚。
所以,她覺得一切都沒問題。
我接過了她手裡的文件袋,怏怏地靠在椅背上:“回去吧,我的車還在你家。”
“就回去了嗎?”她看看表:“還不到十二點哎!”
“回去。”我不想再跟她說話了。
真的,跟席卿川無關,我就是有點心寒。
雖然席卿川不是我正常意義上的老公,但是喬薏這樣做,有些不道地。
可是,邏輯上是沒錯的,我也不能指責她什麼。
喬薏把車開回了她家,我下車的時候她還極力邀請我在她家睡:“明天我們一起上班。”
“不了。”
“今晚可以躺在一張床上聊天啊!”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很憧憬,但是現在我跟她聊什麼?
聊席卿川送給她的那些限量版,聊席卿川對她的萬中無一?
我疲憊地搖搖頭:“我走了。”
喬薏也沒再留我了,我下了車之後,她又喊住我。
“蕭笙。”
“嗯?”
她將我遺落在副駕駛上的文件夾遞給我:“喏,彆忘了拿走。”
那牛皮紙袋在路燈下發著幽幽的光,我接過來有氣無力地問她:“你確定讓我簽嗎?”
“如果你想簽的話啊,你不是要跟他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