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尷尬很快就被陸陸續續來送杯子的人打破了。
我說:“沒事,你們可以交給傻白,讓它送進洗碗機裡就行了。”
傻白在邊上說:“今天洗碗機定期除菌,用不了。”
那也沒事,反正就幾個杯子幾隻碟子,也沒有油的,我可以自己洗。
那些人放下杯子碟子魚貫上樓,我從廚房出去準備找件圍裙,卻看到他們都在樓梯上僵住了,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我跟著抬頭看,看到了席卿川正佇立在樓梯的最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怎樣,你們一個個手都斷掉,讓我太太幫你們洗杯子洗碟子麼?”
他們愣了片刻,有一個人率先反應過來,立刻轉身:“我自己來自己來。”
然後其他人就跟在那個人的後麵一個一個地下樓去廚房。
我錯愕地跟在後麵:“沒關係,你們去開會,幾隻杯子而已。”
胳膊忽然被人拉住,回頭看是席卿川:“很喜歡給彆人服務?乾嘛不去做服務員?席氏旗下有個酒店最近招人,我可以給你發綠色通行證,不用麵試直接進去。”
“那我得感謝你。”席氏酒店是超五星,服務員的要求也格外嚴格,聽說也是層層篩選,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
我看著本來寬敞的廚房被那些經理高層們擠的滿滿當當的,各個西裝革履的去洗杯子洗碟子,覺得又好笑又有點悲慘。
“何必為難他們,估計有些人在家裡都不知道廚房在哪裡。”
“剛好在我這裡學會洗碗,萬一以後被我開除還至少擁有一項技能。”
“你真刻薄。”我跟他實在沒什麼好說:“你現在病好了麼,可以到處亂走?”
“我隻是發燒又不是瘸了,還沒病到連自己家裡都不能隨便走走。”
論鬥嘴,我不是席卿川的對手。
我想從他身邊走開揚長而去,他這麼厲害肯定也不需要我扶他上樓,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還東摸西摸。
“乾嘛?”我敲掉他的手:“亂摸什麼?”
“看看你的手有沒有變粗糙,又是做餅乾又是洗杯子。”
“這麼弄一下怎麼會變粗,再說,關你什麼事?”
“我摸的會不舒服,硌到我的手。”他說的理直氣壯的,無論什麼多不占理的話到了席卿川的口中,他都能以特彆理直氣壯的口氣說出來。
“馬上晚飯時間了,你們要開會開多久?”
“很久。”
“那,我讓傻白訂餐?”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廚娘或者傭人了,還用管這種事?”
“他們到這裡來好歹是客人,作為主人家總要招待的,他們是你的員工,又不是我的。”
他按著我的肩膀,表情好像比剛才愉悅了一些:“主人家?嗯,這個身份還可以,作為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你的確要儘地主之誼,那你隨便吧。”
“我訂中餐還是什麼?”
“你打算請他們在我們家一邊開會一邊吃法餐?”
“我不是那個意思。”
“訂披薩。”
“會不會有人不吃?”
“那就餓著。”他捏捏我的下巴:“永遠不要為彆人著想,先顧著自己,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讓彆人來遷就你。”
“那是你,不是我。”
“那就變成我。”他眸光閃爍:“你管理著簫氏這麼大的公司,小綿羊一樣的性格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