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喝水?”
“喝水會去洗手間。”
“那我乾脆一枕頭捂死你算了,一了百了,不用承擔人生的苦。”
我量他也不敢,隻是過過嘴癮而已。
他去倒了水過來,插了吸管在裡麵讓我喝。
發燒了嘴巴有點苦,我喝不下去,他一直讓我喝,我隻好喝了一口。
水居然是甜的,我驚奇地抬頭看著他:“這是什麼水?”
“你不知道砒霜其實也是甜的?”他笑的好陰森。
我喝出來是蜂蜜的味道,什麼砒霜,他唬誰?
蜂蜜水比白開水要好喝多了,喝到嘴裡沒有那麼寡淡。
上完了洗手間,喝完了水,我喘息著靠在床上。
他端坐在我麵前,像一尊菩薩一般。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你沒什麼要問我的?”他問我。
我想了想,他指的應該是發布會和蔣天的事情。
我這個人就是有縮頭烏龜的潛質,被人欺負地再狠都沒有當麵質問的勇氣。
我縮了縮腦袋:“沒有。”
“好啊。”他涼涼地笑:“你永遠彆問。”
真奇怪了,捅了彆人一刀的人,還非要讓彆人問他原因,問他捅進去的那刹那的感受,是不是有爽感?
席卿川真變態,不止是變態,還畸形,還扭曲。
我也蠻變態的,明明想知道原因,卻不問。
席卿川在我的床前坐了一整夜,時不時地伸出手摸摸我的腦袋還燙不燙,我不知道他出於怎樣的想法,把打一個耳光給個甜棗吃給演繹得這麼動人。
可能是席卿川讓席家的大廚給我熬粥喝,奶奶知道了我生病的事情,喬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很興奮。
“席家老太太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奶奶給你打電話?”我很驚奇。
“是啊,老太太問你是怎麼生病的。”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實話實說了,席卿川讓司機開著車折騰你,下著大暴雨也不讓你上車還不讓你走。”
我掛掉了喬薏的電話,同情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席卿川。
他正推著我去做CT,我明明可以自己走,他卻一定要讓我坐輪椅。
我抬頭看他,他眯著眼也看我一眼:“又是喬薏那個男人婆?她一天要給你打多少個電話?”
他每次都這麼刻薄叫喬薏男人婆,我偏不告訴他老太太知道了我生病的事情。
我以為老太太會打電話罵他,但是沒想到我這邊剛從CT室出來,奶奶就來了。
席媽媽陪著她一起來的,老太太老當益壯,拄著龍頭拐棍,龍眼睛的紅寶石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