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席卿川很早就走了。
他昨晚又守了我一夜。
我真搞不懂了。
他不讓我喜歡他,說明他也不喜歡我。
那乾嘛要衣不解帶地留在醫院裡守著我?明明醫院裡有很多醫生護士的,我還有24小時都會照看我的特彆護士。
隻有一個可能,來自奶奶的壓力,他若是回去,不論是回席家大宅還是他自己的彆墅,都會被奶奶給打斷腿。
一個上午,我有點魂不守舍,喬薏打電話來說中午帶我喜歡吃的螺獅粉給我。
我沒想到,秦觀來看我。
他一進來我就聞到艾草粑粑的獨特清香味,他穿著一身淺色的西裝,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淡綠色的高領衫,這樣的搭配減齡又高級。
小護士在一旁都看的愣掉,秦觀這樣的年紀還能吸引小姑娘的眼光,實在是難得。
他手裡提著的紙袋裡麵一定是艾草粑粑,他還帶來了媽媽以前最喜歡的一種花,紫鈴蘭,這種花一串一串的,媽媽說看著就感覺花骨朵碰在一起要發出響聲一樣。
“秦...”我本來想喊秦叔叔,又聯想到喬薏,所以就改了口:“秦觀。”
我跟著喬薏一起叫,不是不尊重,而且我也想著他肯定不介意。
他微笑著走過來,把話交給特護去插起來,然後把手裡的紙袋放在床頭櫃上。
“聽喬薏說,你得了肺炎,今早得空就來看看你。”
“不用那麼麻煩跑一趟的,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能出院。”
“怎麼會麻煩?如果不是怕給你添麻煩,我倒想天天看到你。”他凝視著我,他的眼中流動著一種令我安心的,甚至是感動的光。
我快要哭了,不知為什麼,每次看到秦觀都有種想哭泣的感覺。
我趕緊打岔,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紙袋:“那裡麵是不是艾草粑粑?”
“你的鼻子很靈。”他笑了,從裡麵拿出來一隻飯盒打開,裡麵是四隻圓鼓鼓的綠色的艾草粑粑。
“哇,我想吃這個好久了,我要把這四個都吃下去。”
“我做這個的時候有點猶豫,你現在生病,不知道能不能吃這種不太好消化的東西。”
“我隻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又不是腸胃問題,沒關係。”我向他伸出手,他把飯盒遞給我,又拿了一隻塑料手套給我。
我戴起手套開始吃,還是溫熱的,裡麵的餡料好香,香掉了鼻子。
“慢點吃。”他溫柔地叮嚀:“彆噎著了,糯米很噎人的。”
“沒關係。”我大口咬著,本來沒有半點胃口,現在食欲大開。
秦觀坐在一邊看著我的吃相,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憐惜。
他的眼神像我爸爸,記得有一次爸爸給我帶薛李記的鮮肉月餅,我們花城沒有的,他出差去彆的城市給我帶回來,當天就趕回來為的就是讓我吃到新鮮的鮮肉月餅。
當時,我吃的也狼吞虎咽,爸爸就用和秦觀一樣的眼神看我。
這種眼神讓我很有安全感,有親切感,好像親人在我身邊一樣。
我一連吃了兩個,後來秦觀就不讓我吃了,拿走了我手裡的飯盒:“這個可以放冰箱,明天再吃。”
“唔。”其實我沒吃夠,不過我這個人就是聽話,不吃就不吃了,省的他擔心。
他把飯盒交給特護去放在冰箱,然後給我剝山竹:“這個酸酸甜甜的,能消食。”
我接過他給我剝的山竹,想起在網上看的段子:“有人說,每吃掉一個山竹,就有一隻貓貓失去爪子。”
他應該沒看過這個梗,愣了一下:“什麼?”
“你不覺得山竹剝開之後長的很像貓咪的小爪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