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這樣對花有研究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他見我一直盯著,將花放進我的懷裡:“這叫紫淑,藍色的是新品種,原來隻是作為配花,就像是滿天星一樣,我見它一小朵一小朵的挺美,就讓店員包了一大捧,你看,蕭笙。”他長長的手指頭撥弄著花骨朵:“有些東西,其實可以做主角的,隻是彆人沒給他機會。”
我不知道他是在影射誰,不過這團霧的確是滿美的。
我由衷地說謝謝,同時也擔憂這束花的命運。
昨天的薔薇被丟到窗外的露台上,估計經過昨夜空調外機噴射的熱氣,現在已經蔫了。
喬鍵祺從我的懷裡拿走花束:“你的房間還有沒有其他的花瓶?”
他很快在窗台上發現了空花瓶,其實就是昨天的。
他拿起來看了看,回頭看我:“這好像是昨天那個?”
我尷尬地笑,因為他隻要伸長脖子看一眼,就能看到昨天的薔薇很淒慘地躺在露台上。
喬鍵祺是個聰明人, 他什麼都沒再多問,就把花插在了花瓶裡。
我早就換好了衣服,剛才喬鍵祺來之前我問過柏宇,他說其實約好的客戶還是會在原來的時間來,所以時間充足的很,我想趕到墓地再回來,時間差不多。
“我們走吧!”我跟喬鍵祺說,他點點頭:“好。”
外麵驕陽勝火,喬鍵祺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遮陽傘罩在我頭頂上,我有點驚奇。
“我不覺得你是會用遮陽傘的人。”
“我也不覺得。”他笑的蠻開心的,露出雪白的牙齒:“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女孩子都怕曬傷皮膚,而且你這麼白更要好好保護。”
“你這麼細心,看來沒有交過十個八個女朋友的,也不會有這樣的體驗。”
“女朋友當然交過,但是我天生就會照顧女孩子。”他朝我擠擠眼睛。
他說的也沒錯,小時候他帶我和喬薏玩的時候,他爬樹摘小毛桃,喬薏要爬他不讓,自己爬到樹頂摘了桃子扔下來讓我們接著。
他蠻會照顧人的,這是我對他殘留的一點點印象。
喬鍵祺自己開車,我坐上副駕駛他都非常貼心地幫我係上安全帶。
“你吃早飯了沒有?”他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我。
“吃過了。”
“哦,那我們直接去墓園。”
其實,我並不確定喬鍵祺去拜祭我爸爸的主要目的,是想接近我,還是想在我麵前樹立好印象以後在喬氏做事也有好處?
我依稀覺得他不是那麼假那麼表麵的人,不過,我連朝夕相處的席卿川都看不透,憑什麼去看穿彆人?
墓園到了,喬鍵祺從後備箱裡拿出一隻紙袋,我不知道那裡麵是什麼,他一手提著一首幫我撐傘,搞得我有點不該好意思。
“我自己來。”我說。
“不用,女孩子和男人出去,撐傘之類的活千萬不要乾,都給男人做。”他個子高,傘也舉得高,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涼之下。
爸爸才下葬不久,之前骨灰一直放在骨灰龕那邊,後來找了個吉日下葬。
我前不久來過一次,用手絹把墓碑擦得乾乾淨,現在看來還是很乾淨的。
喬鍵祺從紙袋裡一一掏出他帶來的東西。
我發現他居然帶來了一隻保溫水瓶,一隻小茶壺外帶幾隻杯子,還有一筒茶葉。
“我記得簫叔叔以前最愛喝這種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