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聲,仿佛是我的催命符。
我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一副畫麵。
席卿川就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大鐵鉤子,他看到我就會用大鐵鉤子來鉤我,把我心肝脾肺腎都給勾出來喂狗。
很有可能,極有可能。
我正在想要不要鑽到桌子底下躲起來,同時還在尋思,喬鍵祺既然說喜歡我,在席卿川準備弄死我的時候,他會不會打救我。
與此同時,喬鍵祺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的四期到了。
造反的時候很爽,後果很慘。
然而,我聽到門口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在裡麵藏了女人?”
一個女人從門外走進來,連鞋都不換,染著紅色的頭發,特彆地惹眼,她又穿著火紅的連衣裙,像是一朵盛開的芍藥,哪哪都是紅色。
這個女人我認識,時隔多年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她五官什麼的倒沒什麼辨識度,就是一般的中年女人,稍微有一點點姿色,但是已經徐娘大半老。
有記憶點的是她的穿著打扮,她中青年時期就喜歡把頭發染的紅的紫的,穿的也色彩斑斕,喬媽媽應該跟我們吐槽,說她出門前把顏料盤給打翻了才搞成這樣。
我覺得喬媽的形容及其傳神,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的穿衣風格一點都沒有改變。
她是喬鍵祺的媽媽,喬爸的第一任太太。
還好,來的不是席卿川,這下我的心肝脾肺腎都暫時安全了。
我正傻站在客廳裡,剛好跟她麵對麵。
喬鍵祺的媽把眼睛瞪的好大,聲音尖銳:“喬鍵祺,你果然在家裡藏了女人,你真可以啊,才回來幾天。”
“媽,你若是聲音小點,我感激不儘。”喬鍵祺關上門,語氣頗為無奈。
“我打你那麼多電話乾嘛不接?”喬鍵祺的媽急走了兩步走到我麵前端詳我,不管怎樣她也是長輩,我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阿姨。
她哼也不哼一聲,刻薄的眼神從上到下掃射了我一番:“唔,喬鍵祺,你最近眼光好了不少,這個女的長的還行,身材也還行,生兒子的料。”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喬爸為什麼不喜歡她,他們雖然是結發夫妻,但是父母之命,後來漫長的婚姻生活中也沒愛上她,之前以為至少跟喬媽有關係。
現在終於明白了,喬鍵祺的媽的身上,的確沒有讓人喜歡的點。
首先她不尊重人,然後她情商很低,不關注彆人的感受。
我想喬鍵祺比我更尷尬,他走過來拉開他媽:“媽,你彆亂說,她是蕭笙,你還記得麼?”
“蕭笙?”喬鍵祺的媽眯著眼睛看我許久,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一拍大腿:“哦哦,簫家的小女兒,整天跟那個小狐狸精混在一起的。”
“喬薏至少是我妹妹。”喬鍵祺打斷她。
“嗬,那種便宜妹妹不要也罷,喬鍵祺,你要搞搞清楚我讓你回來是做什麼,不是讓你認妹妹的。”她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又看著我:“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完全愣掉,跟不上她的語言節奏。
“我跟我兒子講話呢,你走吧!”她厭煩地揮揮手,然後又對喬鍵祺說:“你以後彆什麼人都帶回家來,天底下女人多了,何必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