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又在打人了,我想被打的那個人大概是席卿川。
我喘息著用力發出聲音:“奶奶,彆打了。”
我睜開眼睛,病房裡麵站了很多人,有醫生,有奶奶,席爸爸和席媽媽,還有席卿川以及喬薏。
我看見席卿川站的筆直,像一根電線杆子一樣,奶奶的拐棍就那麼敲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動也不躲。
我開口了,所有人都向我奔過來。
奶奶踮著腳奔的最慢,一路奔一路用拐棍去敲比她跑得快的人:“都讓讓,都讓讓。”
奶奶擠到我的床邊,她滿是皺紋的和藹的胖胖的臉差點都要懟上了我的鼻子。
“小笙笙,我可憐的小笙笙啊。”你奶奶一靠近我眼圈就紅了,眼淚從她眼角都生出深深的褶皺的眼睛裡流出來:“你這嫁到我們家來沒幾天就三天兩頭的進醫院,你叫我以後死了怎麼去麵對你爸爸呀?我該怎麼跟蕭遠交代,好好的健全的一個人,到了我們席家就缺胳膊少腿的。”
奶奶一哭就停不下來,習媽媽就過來扶奶奶:“媽,剛才醫生也說了,簫笙沒有那麼嚴重。他的骨頭沒斷,不會影響走路的。”
“養兒不教,慈母多敗兒,他把他媳婦都氣不成這樣了,你還這麼偏袒著他,這麼護著他。”
席媽媽剛才說的很中肯,真的沒有偏袒席卿川。
麻藥的勁已經過了,我的腿肚子也很疼,實在是沒有力氣勸架,我舔舔嘴唇虛弱的很:“奶奶你彆生氣,我還好。”
“你這個丫頭有怎麼能讓我不心疼?”奶奶長籲短歎的,我覺得她苦苦鹹鹹的淚水已經流進了我的心裡。
我抬著眼皮,無力的向病房中央看過去。
席卿川就站在那裡側身對著我,站的筆直像一根木頭樁子。
嗬,他還是那麼傲慢,連個正臉都不肯對著我。
他可能覺得我很麻煩吧,臨了要走了結果還出了個車禍,讓他在這裡被奶奶和席媽媽罵。
席爸爸也走過來,他平時很忙,用日理萬機來形容他絕對不為過。
他站在我的床邊長久地凝視我:“簫笙,你在醫院裡好好養著。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跟醫生說,你放心,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也會讓你和正常人一樣走路。”
“剛才醫生說過了,他隻是肌腱傷了,隻要做康複訓練,不會有大礙,不會影響了走路的。”席媽媽說。
“如果小笙笙以後走路不方便,我就打斷你的腿。”奶奶說著說著又生氣了:“你離那麼遠站著乾什麼?還不滾過來看一看?”
“奶奶其實不關席卿川的事。”我真的是不是幫他講話:“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