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縮在背單裡麵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左三層右三層地給包起來。
我等著席卿川披頭蓋臉的罵我,但是我等了半天他都沒有發出聲音,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掀開被單看了一眼,忽然就撞上了席卿川的眼睛。
我嚇了一跳,正要繼續將被單給蓋起來,他捉住了我的手,聲音很嘶啞。
“對不起,簫笙。”
席卿川忽如其來的向我道歉把我完全弄蒙住了。
我剛才受到驚嚇了,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使,他又忽然跟我道歉,我的腦子像生鏽的機器轉動的非常地費力。
“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問他。
“對不起,簫笙。”他再一次跟我道歉,然後握著我的手將他的臉埋在了我的手心裡。
我看著他漆黑發端的頭頂,掌心中他的五官挺立,甚至是有些硌手。
我還沒從席卿川莫名其妙的跟我道歉中而回過神來,又立刻驚懼地感受到了來自手心的潮濕。
為什麼我的手裡有水?溫熱熱的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我的掌心裡。
席清川的肩膀聳動,我甚至聽到了他低低飲泣的聲音。
席卿川哭了。
他的臉埋在我的掌心裡,他現在整個身體都因為他的哭泣而抖動著。
他在我的麵前哭得像一個孩子。
他完全把我給哭蒙住了,哭傻住了。
我不曉得發生了什麼讓席卿川哭成這樣。
更或者隻是我的感官出現了偏頗,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哭,隻是在笑?
我寧願相信他是在笑,我也不可能我認為他是在哭。
“席卿川。”我弱弱地喊他的名字。
他從我的掌心裡抬起頭,我的感官沒有出現錯誤,席卿川真的在哭。
他的眼淚把他的睫毛都打濕了,清亮的淚水在臉上蜿蜒。
如果我現在看到一頭豬在我麵前跳舞都沒有此刻我看到徐青春對著我哭而更加的驚愕。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席卿川哭成了這樣。
我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臉,他的眼淚很涼,像冰水那麼涼。
“席卿川…”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你怎麼了?”他不會是剛才揍人揍得太厲害,而產生什麼不良反應了吧?
他沒有回答我,長久地注視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中的水光太多,我居然在他的瞳孔裡麵找不到自己。
我那麼惶恐,因為席卿川的眼淚一直在流,流得我不知所措,心亂如麻。
我找不到紙巾,就用被那胖子撕扯下來的破布片給他擦眼淚。
他忽然伸開臂膀用力地將我摟進他的懷裡,他的擁抱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席卿川是瘋了嗎?
他快把我要給勒死了。
我伸出手在他的後背上麵敲了敲,他才鬆開我扶著我的肩膀。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