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很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現在我身上所有的光環都來自於席卿川,再加上我又懷了他的孩子,更是母憑子貴。
但是我這光環是來自於彆人的,而不是以自己的。
這種認知讓我更加沒有安全感,我翻了一個身,毫無睡意。
第二天奶奶又攜全家過來看我,席爸爸席媽媽還有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又是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一整屋子。
陣勢浩大歎為觀止,連席卿川都覺得奶奶有點過了:“你怎麼不把家裡麵所有做事的工人全部都帶過來?”
“帶他們來做什麼,他們在家裡做小笙笙的後勤工作,全都帶來了你做事?”奶奶又用拐棍揍席卿川,我發現奶奶和席卿川吵架時候的高明之處就在於她順著席卿川的話往下講,而且怎麼沒道理怎麼說。
席卿川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奶奶本來看到我就喜眉笑眼的,現在我懷了孕她看著我的嘴都沒有合上過,差不多快咧到耳朵根了。
奶奶胖胖的,笑起來像一尊彌勒佛,在猛然之間我有一種想法,就算是為了奶奶我也得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
如果我不要他,奶奶該多傷心啊!
我要是把這個想法告訴喬薏,他肯定又得說我沒有自我,凡事總是先想到彆人。
我這種女皇般的日子大約要維持到我的整個孕期結束,奶奶他們帶來了很補的湯,席卿川用勺子在湯裡麵攪和了一下,樣子很嫌棄:“估計這個湯喝下去,簫笙會馬上就要流鼻血吧!”
“哪裡,這個現在對簫笙現在的狀況是最好的。”
“裡麵的補藥太多了,身體越虛的人越不能這樣大補。”
大概是席卿川說的有道理,奶奶無言以對,然後轉過頭就跟席媽媽嘀咕:“你不是找了營養師嗎?什麼營養師啊,連這種事都不懂,你趕快換掉,換一個靠譜的。”
“奶奶,其實我沒事的,不用這麼緊張。”
“是啊!”大嫂這時候插嘴:“簫笙年輕,生個孩子就跟玩兒似的。”
她話音未落,奶奶就回頭罵她“玩,那你也玩一個給我看看呀,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出去打麻將就是和那些無聊的闊太太們出去喝茶打屁,你能不能乾出一點正經事,你看小笙笙管理著那麼大一家公司現在還給我生孫子。”
我都被奶奶說的不好意思了,奶奶的組團問候一直延續到上午十點才陸陸續續地離開。
喬薏沒什麼大礙,喬氏事情又多,她就出院了。
出院之前跑來看我,在我的耳邊跟我咬耳朵:“不論怎樣,你做什麼樣的決定,你都要事先跟我商量,知道沒有,不能擅作主張。”
“我知道。”我跟她點點頭,她捏捏我的臉才匆匆忙忙地跑開。
我覺得我就像是喬薏的拖油瓶,她忙乾爸又忙喬氏的事情不說還得擔心我。
我發現這幾天席卿川都沒有上班,一直待在病房裡。
我問他:“席氏這幾天不忙嗎?”
他說:“跟往常一樣。”
“那你怎麼不去席氏工作?”
“遙控指揮也是可以的,再說,席氏又不是離了我就不行了,彆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此時此刻我在你的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他坐在我的床邊幫我剝鬆子,他的手指修長靈活,一顆顆雪白的鬆子丟在了盤子裡麵,剝了一整盤遞到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