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都讓我離簫詩遠一點,但是畢竟在同一個公司裡抬頭不見低頭見,我還是不出意外的在公司的走廊裡麵碰到了簫詩。
簫詩已經在家裡麵休養了一段時間,但是這樣看起來她的氣色還是沒有恢複,精神狀態也不好。
雖然她化著精致的妝容,但仍然掩蓋不了她的蒼白和虛弱。
她瘦了一大圈,脖子細的青筋都凸起,就像是一隻受儘磨難的丹頂鶴。
我離簫詩老遠就站住了,沒敢靠近她。
我的手很想放在小腹上麵,但是那麼做就太明顯了,所以我用手裡的文件夾擋著我的肚子。
以前喬薏總說我對人太不設防了,現在也許做了母親,本著對孩子的保護,我不得不對每一個人都設防。
簫詩當然也看到了我,她很平靜地看著我,然後就向我走過來。
我已經是貼著牆壁站著了,再退也無處可退,隻能站在原地。
她一直走到我的麵前站住,她的眼睛裡麵就好像有一把鉤子,想要把我勾進去一樣。
她的目光從我的小腹上麵掃過,然後淡淡地開口:“聽說你懷孕了,恭喜。”
本來我想說同喜,但就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蠢了,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撇著嘴跟簫詩笑了笑。
我的笑容很難看,我知道的。
“這段時間休息的還好嗎?”我問。
“不好。”她直截了當地回答我。
忽然她伸出手,我本能地顫了一下,但是她的手不是向我伸過來,隻是抬起手撩了一下她搭在臉頰上的頭發。
這時候我看到了她左臉頰上的一條長長的傷疤,大約至少一公分的樣子,從左眼角都快延伸到耳朵處了。
那疤痕是褐色的,已經結了痂,但是沒有脫落,而且還凸起。
我被這疤痕震驚了,之前我隻聽說她的臉被樹枝上劃了一下,我以為並不太嚴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樣的,就算是等上麵的痂掉了也會是有疤痕的。
那麼愛漂亮那麼完美的簫詩,怎麼能允許臉上多一道疤痕?
我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麵迅速按動了手機,阮玲的電話我設為六。
我用指紋解鎖,然摸索著在撥號盤上按了個六撥通。
不是我小人之心如此防備,雖然簫詩的樣子很平靜,但是她的眼神中流動著令我很不安的光波,甚至她的眼神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現在在簫詩的眼中,我擁有了她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一切。
之前是在簫詩的地位和職位,然後是席卿川,再然後是席家人的寵愛,現在呢,我又有了孩子。
這對於簫詩來說是最諷刺的,因為簫詩和席卿川分開的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她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