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沒有想到席卿川在此時此刻還能保持他的理智。
此時此刻我沒了他的孩子,他能夠這能能夠這樣溫柔的對我。
是他還在心存僥幸我隻是逗他玩,並沒把孩子給拿掉嗎?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讓他感受。
“席卿川,孩子已經沒有了,我覺得沒什麼好難過的,想要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你不必這副死去活來的表情。”
他的手在我的小腹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然兩隻手都捏住了我的肩膀,他在克製自己,但是我的肩膀處仍然傳來了刺痛。
“簫笙,”他眼中的血色替代了那漫無邊際的黑,他咬著牙:“你告訴我你到底要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用力掙紮:“我告訴你了最根本的原因是,你自己不信。”
“那你跟我說,那個男人是誰?”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告訴你,乾嘛還要問?”
“是誰?是不是有人強迫了你?是哪一個人?”
“沒有強迫,你彆把我想成九貞烈女,現在整公司人都說我是白蓮花,說我是綠茶婊,我做出這種事情來也很適合我的人設!”
我用力的推開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很惶恐的看到了席卿川的眼中有水光,席卿川居然又一次在我麵前哭了。
那他哭是因為什麼?因為我失去的孩子嗎?還是因為我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不可能,”他說:“你的身邊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其他的男人。”
“你錯了,我身邊的男人太多了。你,喬鍵祺,倪一舟,秦觀,對了還有你弟弟席錦淵。還有那個柏宇,他前段時間也向我表白了,說他喜歡我不是嗎?我身邊出現過這麼多男人,難道你要一個個去把他們給弄死?”
“你彆說席錦淵。”他的聲音嘶啞:“席錦淵早在幾個月前就不在花城了。”
是我急於把自己描述成淫娃蕩婦都忘了邏輯了,我點點頭:“除了席錦淵可以洗脫罪名,其他的人呢,你打算一個一個弄死?”
“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我隻是告訴你,比起簫詩我才是終極綠茶婊,明白了吧?”
最後一句話我是向他吼出來的,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去表達我的情緒,也不知道該怎樣說服他。
我早上剛做了手術,我的身心俱疲,昨天晚上又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當我跟席卿川喊完之後忽然感覺眼前一片發黑,然後我就跌倒在地上。
再然後我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洞裡,那個洞很深很深,還有人在那洞口填上了大石頭,我就像是被藏在一個洞裡沒有了任何的亮光。
我覺得也挺好的,此時我就需要這樣一個地洞,將自己給深埋起來。
在這個黑洞的過程中,我見到了我爸爸,也見到了我媽媽。
他們兩個離我很遠,他們的臉很模糊,他們好像在跟我講話,但是我卻聽不清他們說的每一個字。
再然後我就醒了,一呼吸便聞到了滿鼻子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醫院裡了。
“她醒了她醒了。”
我聽到了奶奶的聲音,然後還有席媽媽的聲音:“趕快叫醫生來,快一點!”
噢,他們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