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宋牧則猛地回頭,狹長的眼睛幽微眯起,“你想說什麼。”
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年紀還小,否則之後就不會和康岫一起,被以何誌鴻為首的一夥旁係在爭家產的時候被折騰的那麼被動了。
更何況,和所有父母雙亡的人一樣,哪怕宋牧則表麵再強勢再堅不可摧,父母也一直都是他心底一塊難以被隨便觸碰的禁區。
“可憐宋總啊,那會估計還沒十歲吧,你爸媽開的那輛奧迪被個卡車撞的稀碎,人救出來的時候嘖嘖......血肉模糊,腦漿子都流了一地吧。”
如果換個人,聽見有人這樣說自己以及過世的父母難免會激動會惱怒,可宋牧則卻把表情拿捏得很好,他意識到蘇德興恐怕知道點彆的什麼,眼神也跟著冷了下來。
“當年車禍的事鬨的很大,現在還能看見當年的新聞,”宋牧則故意說道,“想拿這個做文章,沒用。”
蘇德興嘿嘿一笑,“我都說了,您彆急。”
“我記得撞上你父母車的,是個農用車吧?”
“你說巧不巧,我那沒出息的妹夫以前就是跑長途的。”
“08年他家小女兒剛被查出來心臟病,全家窮的就差上街要飯了,可你猜怎麼著?他突然去了趟南城,然後回來就發財啦。”
“小女兒的醫藥費湊齊了不說,剩下的錢居然還能買套那麼好的房子,你說說,乾什麼活,能一下賺那麼多錢啊。”
蘇德興似是而非的說了很多話,幾乎樁樁件件都能和當年那場帶走宋父宋母生命的車禍相重疊,宋牧則眼底顏色隨著蘇德興的話驟然變得森寒。
直到最後,蘇德興陰毒說出一句話:“你每天睡的,還當成寶貝疙瘩的人,竟然是你殺父殺母仇人的女兒,宋總,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