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這裡,蒼狼垂下了目光。
在入伍,然後經曆了長達三年的訓練之後,他立刻被投放到了中東戰場。
並在那裡結識了拉伯恩等人,同時也得以和自己仰慕已久的於國生於指導員並肩作戰。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
“抑鬱症?”
周銘嶽震驚地直視著軍醫的眼睛。
“我?”
“就他?”旁邊的拉伯恩也是一臉的問號:“就這貨還能得抑鬱症?”
“嗯,是的。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呆在這個戰場上了。”
周銘嶽一臉錯愕,不知所措。
“哦對了,還有你也是。”軍醫翻了翻報告,又指了指拉伯恩:“你是重度精神分裂,也該退伍了。”
“我?”拉伯恩無奈地撓起了頭!
“他?”周銘嶽:“就這貨還能精神分裂?”
總之……
在一連串莫名其妙而又突如其來的事情之後,周銘嶽很快便和拉伯恩各自回了國。
直到多年以後重新被秘密召回他才多少猜到,這其實是聯合國軍的人耍的小手段,目的是將那些從小便接受特種訓練的士兵從戰場實戰訓練中撤出。
那個戰場不是為他們準備的。
AR戰爭,才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歸宿。
回國以後,周銘嶽和很多退伍老兵一樣,經營起了一家小網吧。開始以網絡遊戲麻醉自己。
這是他最迷茫的一段時間。
就像用儘一生去建築的高塔突然倒塌。重建的話,餘生根本無法弄好,留給自己的選擇,隻有什麼也不做。
某一天夜裡。
他夢到了那天的雨。
跪倒在訓練廳門口,嚎啕痛哭的沈心桐……
他猛然驚醒,然而當他重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是真的瘋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坐在趕往那家體育館的出租車上了。
理所當然的,那座訓練館已然完全民用化,成為了一家高科技全自動服務式的高級體育中心。
他站在了當年沈心桐跪倒的位置,研究了一會兒那裡的地磚。
“我,隻是想重新見見你。”
他小聲喃喃自語道。
嘀嗒。
嘀嗒。
周銘嶽,抬手一看。
自己,竟是不知不覺流淚了……
蒼狼睜開眼睛,須臾之間,自己竟是回憶遍了自己至今為止幾乎全部的人生。
他有點好奇。
這個沈心桐,和那個沈心桐,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不敢把這個念頭講出來,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事很扯——
那個讓他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其實他連那人的麵孔都記不清了。原因還特彆簡單,隻是因為太久沒見。
多年的修行,可以說全廢在了這一人身上……
“周銘璽。”
驀地,他隻是想象了一下白狐喚那個名字的樣子,便登時渾身大震!多年以前的那個心桐,從來不知道這個世上有周銘嶽這個人。而多年之後的這個心桐,應該也不知道周銘璽和自己的關係。
隻是這麼一個無端的念頭,竟是將一切都聯係了起來。
周銘嶽感覺有些目眩了……
他閉上眼睛,回憶裡,正在認真包紮自己傷口的心桐,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