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看向陸雪,招呼她過來坐下:“怎麼樣,最近有沒有更痛了?上次給你開的止痛藥吃完了么?”
薄夜寒站在一旁,聽到這裡手突然頓了頓,伸向了口袋。
沒有煙,煙已經在車上抽完了。
他抬眸,直接打斷了說話的兩人:“我出去一下。”
陸雪頓時看向他,眼神是她特有的溫柔。
薄夜寒恍若未聞,徑自轉身離開。
關門之前,他隱約聽到醫生說了一句:“怪不得一直不陪你來,他看起來是真的忙。”
咔嚓一聲,門在身後緊緊合上。
薄夜寒抬手,雙手捂住了臉,眼睛感到一陣酸澀。
已經疼到需要止痛藥的地步,究竟是有多疼?
陸雪一直在他身邊,他竟然從未察覺到。
一種強烈的愧疚侵襲上了薄夜寒的心頭。
他真的需要煙,迫切的需要。
電梯要等,他踩着樓梯便迅速下了樓,飛速走到不遠處的超市。
隨意買了一包,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他迅速點燃。
直到一根結束,呼吸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天邊起了些霧,原先是有太陽的,這時候又躲到了雲後,一片灰濛濛的。
薄夜寒抬頭,看了一眼。
這片烏雲好像是籠罩在了他的頭上。
他嘲諷的勾了勾唇,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有這樣傷春懷秋的想法。
一架飛機剛好在此時飛過,他眼尾挑了挑。
冬瓜和溜溜此時應該到了涼城了吧,呵,那兩個小傢伙,別提多護着陸漫了。
陸漫,陸漫肯定也一起到了,喬之南會去接她,他們會高高興興的一起去吃頓午飯,沒有他在場,畫面想必很溫馨。
薄夜寒嘴角的煙早就捏滅了,他卻沒點燃第二根。
將煙盒連同打火機一同扔進了垃圾桶,他的手掌握起,揚了揚,隨後猛地一拳打到了牆壁上。
尖銳的刺痛意料之中的到來,血色侵襲了眼球。
隨後他猛地捂住了臉,用那隻沾滿血液的手。
順着牆壁緩慢的蹲在地上,薄夜寒的手捏的那麼緊,身子卻在顫抖着。
幾聲悲拗不小心泄了聲,他連忙收了回去,指縫間滑過些晶瑩的濕意,又似乎只是錯覺。
無人的角落裡,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
他氣勢強大,卻狼狽的縮在牆角,他看似無所不能,卻連難過都得避着別人。
更要避着他自己。
……
醫院三樓的VIP就診室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斜倚着牆立在那裡。
周圍來往的小護士偷偷瞄他,能出現在這裡的就是有錢的,有錢還帥的這麼慘絕人寰,簡直是萬里挑一。
陸雪出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蠢蠢欲動的場景。
她眸中的陰冷一閃而過,很快化作了一尺暖陽,笑着走到薄夜寒身旁:“好了寒哥,醫生都囑咐完了。”
薄夜寒“嗯”了一聲,掃了眼她手中的藥品單子:“給我吧。”
陸雪感到吃驚,等到薄夜寒真的接過單子並且去拿葯的窗口給她拿葯時,她的心中頓時溢出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