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說什麼！？”顧奶奶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道，“是奶奶聽錯了，對不對？小北，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我說，她是我的命。”
顧北珣又重複了一遍，黑眸深沉得令人捉摸不透。
肖碧慈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顧北珣，藏於桌下的兩隻手暗暗攛成了拳頭。
葉七七的情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即使她是顧北珣口中的命，也難掩她此刻的震驚。一雙水眸裡瀲灩著不可思議。
顧奶奶一怔，又再度從上往下，細細地打量著葉七七。威嚴的語氣道：“就憑她？小北，你是不是工作得太久，比奶奶還老眼昏花了？你怎麼能看得上這樣的女人？”
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沒有魅惑眾生的身材，也沒有赫赫有名的身世……若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話，顧奶奶也隻能想到普通二字。她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得毫無特點，普通得令人過目即忘。
或許還有些顯而易見的優點……能言善辯，意誌堅定，還有老一輩人都很欣賞的不加修飾，素麵朝天。
若是讓她來當自己的乾孫女，顧奶奶說不定還會欣然接受。但是她可是顧北珣首次親口承認的心上人啊！講不準還會成為顧家以後的少奶奶。可又有哪個豪門的少奶奶，是像葉七七這樣的？
她們要不就是貴族，要不就是上流社會的人物……要是真的讓葉七七當了顧家的少奶奶，這事傳出去，還不得貽笑大方？
顧北珣手臂一伸，將身旁的葉七七一把扯過，葉七七順勢跌入他的懷裡。愛馬仕的男香彌漫在她的鼻尖。
他將她的腦袋移靠在自己的胸膛，姿勢親密至極，“奶奶，您是了解我的。一旦是我認定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改變。繼承顧氏如此，我的愛情觀亦是如此。”
顧奶奶的眼神變得冰冷，“這就是你帶她回老宅的理由？”
顧北珣迂回地回答，“我覺得奶奶您會喜歡她的。”
顧奶奶搖了搖頭，冷聲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從小看著你長大，這麼多年了……你都二十九歲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喜歡誰，就算是小時候跟著你一起玩到大的婷婷，還有碧慈，也不見得你對她們上過心。我本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結婚的那一幕了。誰知道……”
顧奶奶轉而看向葉七七，繼續道：“誰知道，你第一次帶回家的女孩，竟然是這般模樣。”
旁邊的肖碧慈不滿地咬牙，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顧奶奶能夠讓顧北珣對葉七七死了這條心。
“這般模樣就是您孫子喜歡的模樣。”顧北珣不疾不徐地道，全然沒有發覺葉七七愈發滾燙的臉，“她為人善良，清白不用我證明，她自己也能清者自清。”
“其實下毒的事，我相信不是她做的，”顧奶奶意味深長地瞥了肖碧慈一眼，莞爾一笑，“想來也是有人蓄意謀害，想要嫁禍到葉小姐身上，好挑撥離間吧。”
“奶奶能這麼想，真是再好不過了。”顧北珣的唇邊儘是溫和的笑意，“這可是您孫兒的第一次心動，希望奶奶能夠成全孫兒來之不易的感情。”
在顧北珣說出“成全”二字的時候，顧奶奶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對他說出一個“不”字。
當年的顧北珣喜歡的是賽車，他憧憬長大之後能夠當一名方程式賽車手。但由於家族重擔，顧奶奶用整個家族的未來逼迫他繼承顧氏，放棄賽車。
最終周旋了那麼久，顧北珣最終還是答應了顧奶奶的要求。隻是用放棄換來了顧奶奶的一句承諾，承諾在他將顧氏發展強大之後，成全他真正想做的一件事。
想不到自己當初答應顧北珣的諾言，如今，竟被他換來了他所要求的感情自由。
顧奶奶重重地歎了口氣，“罷了，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