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張獵戶困惑歸困惑，還是帶着童嫿和陸成淵往溪對面的山間走去。
周圍都是光禿禿的荒山，被冰雪覆蓋也都大差不差，童嫿卻越看越覺得熟悉。
直到走在前頭的陸成淵先停下了腳步：“是這裡。”
“什......”她循着他的視線一轉頭，語聲一頓。
只見幾米開外的山坡邊緣，雪地里七零八落地埋着一輛裝甲車的骨架，黑色車架裹滿了冰雪，還有懸挂下來的冰柱，像是一頭猛獸。
難怪自己會對這一片地形覺得眼熟，這就是他們在監控里看到的事發地，是嚴旭光九死一生逃出來的地方，也是趙鎮山等人放火取樂的地方。
童嫿瞥見陸成淵的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成拳，便輕輕扯了扯他手套的邊緣：“要過去看看嗎？”
那些犧牲者里，或許有他曾經的袍澤。
陸成淵薄唇抿緊了一瞬，看了她一眼：“你留在這裡。”
童嫿乖巧地點點頭，看着他獨自踩着齊膝深的雪往山坡邊緣走，一片冰天雪地中，他的背影難得有些蕭瑟的意味。
“誒？你們干......”張獵戶剛要伸手阻攔，就被童嫿拉住了：“張大叔，沒事的，他馬上就會回來的。”
張獵戶互看她一眼，一臉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童嫿再度轉過頭的時候，那個背影已經走到了車架前頭。
她恍惚想起崔阿姨下葬那天，回到家看到空無一人的廚房時心口的感覺，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又像是終於有了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