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推開門進去。
周放陪着我,江萊他們等在門口。
到了冷櫃前,周放沒動作,我問:“是哪個柜子?”
周放捏着我的手心,“阿阮,我知道奶奶去世對你的打擊一定很大,你承受不住可以跟我說的,不要自己硬挺着。”
我盡量讓自己顯得輕鬆,“我真沒事,我已經接受了。”
“我知道,就算是死,也換不回奶奶。而且我也明白,奶奶也不想我出任何事情,她給我託夢了的。”
周放的眼裡是沉重的心疼。
沒事的表現,絕對不是這樣的。
可他也清楚,畢竟是面對奶奶去世,怎麼可能一點事沒有。
他略作猶豫,還是打開了冷櫃。
我伸手去拉拉鏈,被周放制止。
他伸手緩緩拉開,奶奶的臉逐漸映入我的眼底。
極其蒼白,還有冷凍的寒氣。
那雙看着我時,總是慈愛滿滿的雙眼,緊緊閉着,也永遠不可能睜開了。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卻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我伸手描繪了奶奶的眉眼,將她的頭髮稍作整理,對周放道:“奶奶的葬禮,我想好好辦。”
周放吩咐喬鞍去安排,但喬鞍實在是挺不住去掛水了。
池湛將這個事情攬過去。
江萊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去了。
我和周放準備帶着奶奶去火葬場,門口突然有人叫我。
“枝枝,回來了?”
是我媽來了。
我印象里的她,美麗優雅,大方愛笑。
什麼時候都是像一幅畫一樣的存在。
沒一幀都是藝術。
每今天。
她臉色顯得蒼白,穿着還算合身的病號服,沖我伸手的時候,我看到了她小臂上的傷痕。
整個人彷彿被狂風暴雨打蔫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