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消耗樸媽和韓以湄的了。
她就這麼趴在樸媽的腿上沒有說話,樸媽還以為她睡著了,急忙拉她起來:“這樣窩著不能睡啊,憋屈了肚子裡的孩子,趕緊上樓睡覺去,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能這麼晚都不睡覺了。”
翟雙白回到房間,卻拉住樸媽的手,她看著翟雙白笑了。
“好,我陪你,好不好。”
她立刻往旁邊挪了挪,樸媽也上了床,翟雙白緊緊貼著樸媽的肩頭,樸媽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哄小孩一樣輕聲哼著一支童謠。
“講到你的菜湯喲,我就鼻頭酸,哎呀鹹菜也是湯,薺菜也是湯,苦瓜湯,幸菜湯,米泔做湯,洗鼎水湯,沒湯將鹽攪粥也做湯,湯摻粥是粥摻湯...”
這個童謠,她聽樸元唱過。
事業鼎盛期,她經常失眠,工作到半夜過了睡覺的點就不困了,樸元來給她送湯,在客廳裡一等就是半夜,晚上的湯變成了夜宵。
然後她睡不著,樸元就沒走,坐在她的床前哼唱著這首童謠。
她聽著聽著,眼眶濕潤,眼淚浸濕了樸媽的睡衣。
她翻過身,裝作快要睡著,趁機擦掉眼淚。
但是新的眼淚又流下來,浸濕掉她的枕頭。
如果真的做一個完全的壞人,那是沒有負罪感的。
但她這種,真是消耗了自己。
搞得自己不人不鬼的,還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