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可以不說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裝作那件事跟他無關,為什麼要說呢?
她原先隻覺得聶知熠出招的時候她偶爾看不懂,原來聶予桑的招數更加撲朔迷離。
長久的沉默中,聶予桑已經灌下整整一杯酒,完全醉倒了,靠在翟雙白的肩膀上。
安爍詩低頭琢磨一會,忽然笑了:“知熠,看來你的人緣還不是太差,還有親兄弟不想要你的命的,連你自己都沒想到唯一不想讓你死的人,是最恨你的那個吧?”
聶知熠沒有說話,默默地將酒喝完,這頓飯就在聶予桑的坦白局中結束了。
聶予桑已經喝的不省人事,酒店經理和服務生扶著他到門口,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幾人扶著他上車。
他們的車在前麵,聶知熠的車在後麵,司機不敢開太快,怕車速快了聶予桑會吐。
但他還是吐了,捂著嘴巴從翟雙白的身上直起身來,翟雙白趕緊讓司機靠邊停車。
聶予桑下了車,蹲在路邊狂吐,聶知熠他們的車也停了下來。
安爍詩沒下車,聶知熠倒過來了,遞給翟雙白一瓶水。
翟雙白擰開瓶蓋給聶予桑漱口,他用最後一點水洗了把臉,歪歪倒倒地站起來,看上去好像稍微清醒了一點。
這時,聶知熠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聶予桑頓了一下才接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四哥。”
他用手帕擦乾臉,聶知熠便轉身往自己的車邊走。
“四哥。”聶予桑忽然喊了一聲。
聶知熠停住了,回頭看著他。
在夜色茫茫中,兩個人隔著不過幾米的距離,聶予桑鼻音濃重:“四哥,以後我們就算做不到親密無間,但至少不要兵戎相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