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舉起杯將杯中就一飲而儘,此時瓶子裡麵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酒了。
連翟雙白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正在硬撐著跟身體裡的藥物在做著頑強的抵抗。
但是人怎麼能抵抗得了藥物呢?
他的上下眼皮就像是抹了強力膠一樣,隻要他稍微。鬆懈一點,那眼皮就會牢牢的粘起來,再也睜不開了。
有那麼一瞬間,翟雙白想跟他說彆喝了,或者是我們走吧!
真的,她的嘴巴都張開了,彆字的那個音節的都已經發出了。
但她還是忍了回去。
她知道如果今天不繼續下去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
但她也知道,今天如她的願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她將來這一輩子也會陷入無儘的痛苦和懊悔之中。
但是沒辦法,誰讓這就是人生呢,不論她做出何種的抉擇,都會讓她痛苦。
長痛短痛都是痛。
砍斷手,砍斷腳都是斷。
沒有哪種痛苦會稍微好一點。
她低下頭,繼續吃她的乳酪蛋糕。
她一邊吃一邊喝她的果汁。
聶知熠也一邊吃一邊喝他的酒。
翟雙白沒有抬頭,餘光也能看見他酒瓶裡的酒越來越少,已經接近於見底了。
差不多了。
一切都差不多了。
時間到了。
翟雙白把那塊乳酪蛋糕吃完了,放下小勺,抬起頭看著對麵的男人微笑著說。
“我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