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雲清歡一臉可惜的樣子,蕭執硯沒有直說,淡淡道:“許過願望放過燈,它的使命便算完成了,隨波逐流而去,也不算可惜。”
雲清歡想了想,“這麼說也有理。”
“對了。”蕭執硯又想起一事,手拿著茶盅蓋,鳳眸微抬看向她,“你之前與本王說,有件事正在考慮,等想清楚了便告訴本王,這麼多天過去,想明白了嗎?”
雲清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低垂的睫毛閃了閃。
她抬頭看著對麵的蕭執硯。
他坐在溫暖的船艙裡,倚著椅背,手裡端著一杯清茶。
船艙壁上的暖燈灑下光暈,正好照在他的肩上,光影勾勒了半張側臉,連睫毛都籠上了一層暖光,與之前獨坐在黑暗中孤冷僻靜的模樣,仿佛像換了一個人。
雲清歡看著有些入神。
或許是今夜特殊的環境,小小的船艙裡,隻有她和蕭執硯兩個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又或許是剛剛在船尾放燈時,與蕭執硯推心置腹的一番交談,讓她在心理上感覺親近了許多。
雲清歡感覺到自己心裡一直徘徊不決的猶豫,漸漸有些消融了。
她輕聲道:“那件事情......我其實還沒有考慮清楚,但是又覺得,似乎也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為什麼這麼說?”蕭執硯疑惑的看著她。
“因為考慮不清楚。”
雲清歡無奈地道,“再想多久都是一樣的,隻是拖延時間而已。”
不等蕭執硯表達疑惑,雲清歡便單刀直入地道:“我鬥膽問王爺一個問題,如果王爺現在知道了一件關乎很多人性命的大事,但說出這件事本身,卻有可能給王爺自己帶來麻煩,王爺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