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不知道?那就是鼎鼎有名的探花郎顧大人,隻可惜,聽說他為人剛直不阿,這官他怕是做不長久。”
“原來是他?!這幫狗官,什麼世道,顧大人這樣的忠臣......”
“噓,小點聲。”
紙筆上案,為顧銘研墨的是這樓裡的清倌兒,看著顧銘那是桃花紛飛。
沒辦法,長得帥是這樣的。
顧銘一手酒杯一手筆思索著寫點什麼,給金殿之上的舊識們留點念想。
“裝模作樣,真以為自己是文曲星了?”
“可笑,唉,東門怎麼好像起火了?”
有人眼睛掃過窗外,奇怪的說道。
“嗨,救火也用不著您,還是好好看笑話吧。”
章清神色一動,也看了看窗外,東門確實明亮,起火就起火一些賤民而已。
有人攻城?笑話!
顧銘放下手中酒,臉上笑意更甚,得手了就好,手中筆走龍蛇,好在原主還留下一手好字。
片刻間,顧銘便已完畢。
“請眾位大人品鑒。”
兩個小廝舉起橫幅,在席間展示。
隻是照麵,不少人便在心中驚歎,一手好字,不愧是新科探花郎。
隻是礙於章清,無人敢顯露出來。
然而,看著看著,眾人愈發覺得不對勁。
章清看著顧銘的詩詞,麵上的微笑慢慢僵住。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裡沃土皆荒蕪。看天下,儘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好男兒,彆父母,隻為蒼生不為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儘胡兒才罷手。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壯士飲儘碗中酒,千裡征途不回頭。金鼓齊鳴萬眾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叮當一聲,有人一個激靈筷子掉在地上。
章清麵色微紅瞪向顧銘怒道:
“顧銘你大膽!身為朝廷命官,居然當眾寫出反詩!”
心中卻是狂笑不止,真是瞌睡了送枕頭,顧銘這個蠢貨居然當眾寫反詩,這下子簡直是名正言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了。
眾人懵逼的看著顧銘,這才喝了多少就成這樣了?
原先聽說顧銘頂撞聖人,誰知道這廝居然這麼勇猛,當眾提反詩,瘋了吧他?!
“章大人本來不就看顧某人不順眼嗎,正好省了大人許多事。”
顧銘無所謂的坐了下來笑著說道,看向樓梯口,扈大在樓梯口朝著顧銘使了使眼色。
心中明了,扈三娘等人已經到了,老子不裝了。
章清表麵憤怒,起身憤怒的說道:
“好,來人,給本官拿下這個奸臣,待我稟明聖上,再將此人處置。”
顧銘巍然不動,揮動扇子,看著章清如同看死人一般,寒聲說道:
“我怕你沒機會稟明皇帝了。”
聞言,席間眾人皆是一愣。
這顧銘嚇得失心瘋了吧?居然敢威脅大人?
章清氣極反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狂徒,我到要看看,你想將老夫如何?”
“平生我章清忠君愛國,愛民如子,豈會怕你這種小人?”
章清正義凜然的說著,顧銘都替他害臊。
朝廷的賑災款都被他扣了下來,城外的流民一牆之隔,活活餓死了無數人。
鄆州城在顧銘眼中,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的閻魔洞府。
這筆賬大半都得記在章清頭上,想到之前城外看到的一摞摞屍體,有的還隻是沒膝蓋高的孩子。
作為現代人,顧銘看著這些畜牲,剁碎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章清,你妄為父母官,欺壓良善,克扣糧款,害死災民無數,難道你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