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陽指了指一艘花船,聲音十分氣憤。
其餘的幾名同窗也是憤憤不平,“葉兄,紹興的人敢在金陵撒野,咱們去教訓教訓他們?”
這些人,不僅是葉無忌的同窗,也是參加過鹿鳴宴的年誼。
中舉之後,就是半步踏進了官場,大家彼此之間都會相互照應。
畢竟,官場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
誰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同窗,將來會權傾朝野。
葉無忌有錢、有人脈,家裡還有權勢,自然被推舉為長兄。
循聲看去,發現是韋三寶家的船,正被一群舉子圍著。
他們帶著明顯的紹興口音,站在船前晃晃悠悠,明顯是喝多了。
“諸位老爺,我家小姐已經離開秦淮河,現在書院的聲樂先生。”
一名丫鬟,堵在門口,賠笑連連,“她來此也是為了教人彈琴的,還望諸位理解。”
“少來這套,一日為倌,終生是倌。做了清倌,哪有不接客的道理?”
“就是,這麼大一艘畫舫停在岸邊,不就是開門接客的嗎?”
“怎麼,覺得我們不配進入畫舫?這不是典型地欺負外地人嗎?”
“知道我們是誰嗎?告訴你,這位可是我們紹興府的解元公梁守道。”
“彆說是你一艘花船,一個妓女了,就是金陵知府也得設宴款待。”
“快點兒把董如是給我叫出來,再敢橫加阻攔,我就把你這艘船給拆了。”
換作平時,遇到這種事,葉無忌也許一笑而過。
外地人,不知道金陵的規矩,即便是撒撒野,也無傷大雅。
可牽扯到董如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