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感動，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抬頭看前麵，後視鏡裡又能對上白晝的注視。
他們都怕她會再次消失一樣。
林茉心裡暖乎乎的，但也因此更緊張明天的鑒定結果。
她包裡的手機微信一直在響。
但是兩隻手都被抓著，摩挲著，沒法查看消息。
等到了酒店。
裴雅哽咽喚了一聲:“林茉。”
抬手拭去眼角細碎的淚珠，把林茉又抱在懷裡。
林茉不想哭，但是她看到裴雅哭，她的眼淚也是忍不住。
裴雅聲音哽咽：“你跟我來房間……媽知道，你從小不在我身邊，定然是彆扭的，但是媽想好好看看你……就讓我給你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受傷？我隻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行，要不然我想到你被人綁著，我，我承受不了……”
林茉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裴雅。
她答應跟裴雅住在一間，裴雅才算收住眼淚。
洗澡的時候，裴雅進來了。
林茉難為情地把雙手擋在前麵。
裴雅再次擦了擦眼角，“彆不好意思，你把我當成搓澡師。”
林茉因裴雅的話崩著的神經放鬆，淺淺一笑道：“沒有那麼好看的搓澡師。”
裴雅笑出聲來。
很快，她們就像普通母女那樣親密無間，說著最普通的家常話。
“祁江川對你好嗎？”裴雅拿著木梳，幫林茉輕輕按摩頭皮。
林茉沒有猶豫地說:“好，沒有比他對我更好的人了。”
裴雅梳頭發的動作一停，眼角又有淚落下來。
泡在浴缸裡的林茉慌了，扭過頭來，想幫裴雅擦淚，但是手上都是水。
她抽了一張乾淨的麵紙給裴雅，解釋說:
“我的意思是說，他對我很好，但是現在，您對我和他一樣好……不是，您對我比他對我更好……”
裴雅看著女兒在乎自己的看法而緊張的小表情，溫柔地笑出來。
“我不是吃他的醋，我是心疼你呀，知道自己嫁給了誰嗎？”
林茉品著裴雅話裡的意思，垂眸，點了點頭。
“昨天才知道。”
“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跟媽說說。”
“我，我自然是生氣的，他明明有無數次機會都可以解釋清楚的，但他就是不張嘴，我……”
林茉的手機鈴聲從外麵傳來。
林茉不由自主伸頭往外麵看。
裴雅捏了捏林茉的臉頰，笑了笑說:“晚會兒再給媽吐槽……媽先去幫你拿手機。”
裴雅把手機給林茉後，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去了，深深看了一眼林茉，等林茉微抿著唇對她笑，她才不舍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林茉低頭看手機，是祁百興打來的。
忙點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祁百興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茉茉，你還認我這個老騙子爺爺不？”
雖然騙是真的騙，但疼也是真的疼。
這點林茉還分的清。
她說:“當然認啊，爺爺。”
“那你以後還尊敬我不？”
“當然尊敬啊。”
“還在意我不？”
“當然在意啊。”
“還聽我的話不？”
“當然聽啊。”
“那你去跟你爸媽說，晚上讓江川以女婿的身份登門拜訪，好不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