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感受到宋時越掌心的溫度傳來,再次皺緊了眉頭。
淡色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看向宋時越。
宋時越眉眼溫軟:“彆生氣,我隻是,要給你的腰部墊隻枕頭。”
了解清楚男人的意圖後,許念點了頭。
下一秒,男人的胸口就那樣猝不及防地貼到了她的麵部。
隨著他的動作,白大褂外衣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她聞到了宋時越身上的消毒水味,還有一股溫熱的氣息……
許念目光閃躲,隨處瞟,瞟到了宋時越的胸牌上。
原來他已經是科室主任了!!
許念一點都不意外宋時越的成就。
畢竟她見證過宋時越太多高光時刻了。
記得有一次,是她剛升入初三的時候。
學校組織家長進校聽名師課堂。
媽媽和祁爸爸忙的都抽不開身,就委托宋時越參加。
她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分班考試的時候她考砸了,爸媽給學校捐錢重修操場,將她塞進了重點班。
重點班的班主任是特級優秀教師,以“恃才傲物、眼高於頂、不畏權貴”而全雲城聞名。
班主任看她這個“走後門”進來的學生,哪哪都不順眼,連帶著也沒給宋時越好臉色。
在宋時越吃了班主任五次陰陽怪氣、數十次白眼之後,她愧疚地對宋時越說:“你多擔待……”
宋時越微微一笑,仍然低頭漫不經心翻看著一本有關法律方麵的書籍。
第一堂課快結束時,班主任又拿腔拿調罵道:
“有些學生的家長,眼裡隻有金錢名利,不以身作則就罷了,還隨便找個小孩冒充監護人,弄虛作假,助長歪風邪氣,這是對教育的諷刺和侮辱……”
那時的她,心態有點像媽媽。
隻要不點名道姓的罵她,她就冷著臉隻當沒聽見。
但是宋時越這時候抬起了頭,無畏地望著講台。
“老師,您是在說許念和我嗎?”
“抱歉,占用大家的時間解釋一下,我是許念的家庭老師,雲大法學係一年級學生,算是許念的半個監護人。”
十三歲的少年說自己上了重點大學,還擔任了十三歲少女的家庭老師,似乎不太容易讓人相信。
班主任有意刁難,現場出了一道高中部競賽題讓宋時越證明自己。
宋時越說:“請老師和我一起做。”
猶記得第一堂課下課的時候,她的班級沒有一個家長和學生離開座位,全都仰著臉盯著講台。
宋時越輕輕鬆鬆解了題。
班主任也輕輕鬆鬆解了題。
兩人同時放下粉筆,但滿堂的掌聲獻給了宋時越,因為他寫了三種解題過程。
這還沒完。
宋時越又反過來給班主任出了一道題,解的班主任汗流浹背。
主要是難堪啊……手裡的粉筆,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後在宋時越的提點下,班主任豁然開朗。
本以為這樣算結束了,沒想到被陰陽怪氣了一節課的宋時越,開始反擊了。
“老師,既然來上班了,就不能帶有情緒,有情緒您可以不來。來了,就要學會控製。底下坐的有您的學生,你總不能這樣教你的學生質疑自己的家長吧?!”
班主任看著滿教室的學生和家長,臉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