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鄭賢妃的身體在憤怒的火焰與眩暈的浪潮中搖晃了幾下,最終如同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無力地跌坐回了椅中。
她憤怒地斥道:“若是駙馬府上的下人,又怎會查不出是何人所為?到底還是他做的!”
張姑姑嚇了一跳,急忙趨步上前,輕手輕腳地替賢妃娘娘揉著心口,勸慰道:“賢妃娘娘您說的那人可是紀公子?您且寬心,老奴已經下令讓人繼續追查此事,隻需稍等片刻,真相定會水落石出。再者,那地牢之事,也並非全然與公主有關。公主她不過是將人囚禁其中,至於那些不幸死去的人,說不定還是駙馬故意‘栽贓’的。”
張姑姑言下之意便是想要將地牢一事推在駙馬身上。
賢妃娘娘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是不是駙馬栽贓陷害,本宮豈能不知?錦兒那脾氣,我早就提醒過她,若是要動手,便乾脆利落,一刀了結。何必留下活口,日夜折磨,這不是給駙馬和她找不痛快嗎?她總是不聽,偏要將人囚禁在自己的府上,這不是自找苦頭嗎?”
“倘若錦兒擅自行動,背著駙馬屠戮無辜,縱是皇上心存寬宏,願意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駙馬心中的那份不滿,本宮也可通過種種手段加以消解,金銀財寶、榮華富貴,皆可撫平。然而,令本宮不解的是,若是錦兒在府內真的受儘委屈,她為何不直接告知本宮,尋求本宮為她做主?從小到大,本宮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何曾有過一絲的委屈?可本宮在禦書房,她竟然連一個目光都未曾向本宮投過來,這是為何?若她早早向本宮求援,本宮定會為她籌謀,哪裡會變成現在這樣?連駙馬都知道地牢的事先要回報皇上,卻惟獨將本宮瞞在鼓裡,不就是做賊心虛,他怕本宮洞悉他的陰謀。”鄭賢妃的麵色陰沉,仿佛那口壓抑在心頭的熱血隨時都會噴薄而出,直逼喉頭。她冷笑連連,聲音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哪有什麼查不出的人,分明就是紀承楓來報仇!這位駙馬爺,可真是好手段!一邊借著我的力量謀取他的利益,一邊又與紀承楓勾結,企圖將本宮除之而後快。若是沒有本宮的庇護,錦兒豈不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好算計,好謀劃!”
張姑姑麵對此情此景,一時間竟無言以對,無法解釋公主的奇怪之舉動,也無法為駙馬開脫辯解,隻能揀話來勸慰開解。
而就在這時,李姑姑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麵色緊張地說:“賢妃娘娘,駙馬府的侍衛已經更換為皇上的人,您指給公主的那幾位,前幾日都被公主押在地牢之中。”
這句話如同烈火中的一滴油,瞬間點燃了鄭賢妃心中的熊熊怒火。她原本已經波濤洶湧的情緒,此刻更是如同翻江倒海,難以平息。鄭賢妃緊緊咬著牙,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聆聽完李姑姑接下來說完的每一個字。
終於,她的忍耐達到了極限。
她猛地一揮手,手中的茶盞便如同被巨力擊中,瞬間破碎成無數碎片。尖銳的碎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其中一片不偏不倚地劃過了李姑姑的麵龐,她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即使麵對這樣的險境,儘管李姑姑顫抖著身體,低垂著頭,也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什麼?”張姑姑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她難以置信地凝視著李姑姑,眼中滿是不解與驚愕,“你是說,公主竟然對駙馬的父親施用了媚藥,讓他與......”
鄭賢妃原本以為,是駙馬被其他女子所惑,才漸漸疏遠了謝元錦,謝元錦因此才動了用藥的念頭。卻沒想到,是謝元錦嫌駙馬的父親多管閒事,竟對他做出了如此荒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