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下兩個兒子也極為出色,大兒子陸霆裕年僅十八歲就成了狀元,如今是翰林院編撰,最清貴不過。
小兒子陸淮安年輕氣盛,卻有祖父遺風,在幾次與北狄的戰役中表現極為出色,已經入了陛下的眼。
如此一來,陸家首當其衝,是幾個皇子都想拉攏的對象。
“今日大皇子又給我送了一匹寶馬。”陸侯爺皺著眉,餘光撇了眼陸淮安,“一看便知是衝著你來的。”
陸淮安噸噸噸喝了兩杯茶,猶不解渴,皺著眉說:“怎麼沒瞧見陸知微送酸梅湯來?”
往常他們一下朝到家,陸知微就會將自己親手做的酸梅湯端來,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秘方,陸淮安覺得這酸梅湯比廚房做的都要好喝。
他誇過一次後,廚房再也沒做過酸梅湯,都是陸知微做的。
但今日,他們在這議事足足有半個時辰了,都沒見陸知微的酸梅湯。
“莫非是又同清婉置氣?”
陸淮安猜測了一句,便聽陸霆裕淡淡道:“差人去問問不就清楚了?”
“這倒是。”陸淮安一拍手,就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
這一去,就碰見了將要出門的陸知微。
“陸知微,你在磨蹭什麼呢?”陸淮安攔住了她,“酸梅湯怎麼還沒送過去?爹跟大哥可都還等著呢!”
陸知微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徑直繞過他就要出去。
他的臉色立馬臭了:“陸知微,你這是在鬨什麼?”
“鬨什麼?”陸知微抬起頭,臉色冷冰冰的,“看來你沒發現我一夜未歸啊。”
沒等陸淮安開口,她自嘲一笑:“想來也是,你們恐怕都沒注意到,昨夜我也失蹤了。”
陸淮安看著陸知微的臉色,愣了愣:“一夜未歸?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陸知微瓷白的小臉上全是冷意,看著陸淮安的眼神更是寫滿了厭惡,“若非大長公主心善,今日你們該一根白綾送給我,讓我自個兒了結性命了。”
“不過這在你陸淮安看來,都沒有一碗酸梅湯重要。”
她的話,讓陸淮安徹底怔在了原地。
三年前剛將陸知微接來京城的時候,家裡人對她的態度都很冷淡——畢竟他們已經將陸清婉當成自己的親人了,陸知微的出現,隻會讓陸清婉處於很難堪的境地。
為了安撫陸清婉,家裡人大都對陸清婉更包容、更關注。
而陸知微到京城那年時,陸淮安才十五歲,他同陸知微年紀相近,因此在父母長兄中,他跟陸知微的關係是最好的。
相處三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陸知微眼裡看見這樣的情緒,就仿佛......仿佛自己是一個讓人厭惡的存在,她恨不得劃清與自己的關係。
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陸淮安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他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從心虛變成了惱羞成怒。
“不過是一件小事,你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陸淮安臭著臉,“昨夜人那麼多,一時間找不到你也不稀奇,你若是心中有氣,我給你賠禮道歉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