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前世病得莫名其妙,憑著祖母一品誥命的身份,也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瞧,可就連太醫也說祖母隻是普通的風寒。
普通的風寒怎會要人命?
可恨她前世被困在趙明後院,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祖母“病逝”!
若說她這一世最想改變的,除了落入趙明手中,就是祖母的命運了!
想到這,陸知微漂亮的眼眸劃過一道堅定的光。
在趙明後院時,她也曾聽那些丫鬟們說過,京中有一位神醫,乃是當今太醫院張院正的師父,姓孫。
這位孫神醫年過七旬,卻如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一樣,最擅長治療疑難雜症,祖母的病連張院正都束手無策,若這世上還有人能醫治,肯定也隻有這位孫神醫了。
不過孫神醫行蹤不定,脾氣也壞,要想找到他,恐怕隻有借助天機閣。
天機閣是一個專門打聽消息的地方,上至皇室秘辛,下至販夫走卒,隻有你不想知道的,沒有他們打探不到的。
據說天機閣背後有皇室背景,這些年來,無論朝廷怎麼打壓,它始終屹立不倒,甚至還在各地開了分閣。
甚至到了她死之前,天機閣已經成為了朝廷都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陸知微定了定心神,步伐堅定的邁入了千金坊。
......
醉芳閣內上下都充斥著通宵達旦歡愉後的靡靡氣息,獨獨頂層的閣樓內,氣氛嚴肅,分外沉凝。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握折扇,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窗沿,神情慵懶的聽著下屬的彙報。
“雍州洪災,死傷數千人,雍王已上書請罪。”
“兗州新發現了一座金礦,皇帝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過去了,看樣子,是想將其當做私產。”
“還有您昨日吩咐的事......”下屬說到這,不自覺地抬起眼皮觀察男人的臉色。
男人原本輕勾的薄唇逐漸抿成了一條直線,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淡漠地吐出了一個字:“說。”
“趙國公府的人已經將趙明接回去了,還帶走了那張三千兩銀子的借條。”
“而屬下派人去陸府打探,下人們都說陸家人待尋回來的二小姐很好,甚至還將最值錢的兩個鋪子給了二小姐做私產。”
“不過......今日一早,大長公主去陸府回來,卻說陸夫人不是個好東西,錯把魚目當珍珠,置真正的珍珠於不顧。”
“屬下覺得或許此事另有隱情,便差使幾人趁著此次陸家采買下人之際混進去,定能給您一個準確的答案。”
男人麵上沒有太多變化,但驟然轉沉的聲音,卻讓下屬背後泛起了寒意。
“都派的什麼人?”
“派的是幾個最擅長打聽消息的......”
“換一批人。”男人“唰”地一下收起折扇,眼中仍然冷意,淡淡道,“要會功夫的,就甲字輩的好了。”
下屬一臉震驚,卻不敢言語,隻能暗自腹誹:甲字輩的哪裡隻是會功夫?分明是功夫極好!整個京城都尋不出比他們身手更好的人了。
不過主子的話,他聽著就是了,若敢做出反駁,隻怕會被派去邊關守城門吹黃沙。
“屬下都記下了,這就去安排。”
他剛要出門,大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了,然後是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聲音。
“主子!您猜怎麼著?陸二小姐又來千金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