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寂靜的陸國公府,突然變得熱鬨起來,燈火通明的,來來往往的下人從各處走來,全都到了西院去。
瞧著滿地的屍體,他們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能夠留在陸國公府伺候的,自然都是隨著陸老爺子一路走來的老人,他們當年也都是上過戰場拿過刀槍的,北狄兵都不知殺了多少,更何況是這幾具屍體?
此時的陸國公府前廳,下人們齊刷刷地站在外麵,絕不靠近前廳。
裡麵,陸老爺子捏著茶杯,冷聲道:“當真是囂張!她難道以為我對付不了她?先是謀害淮安性命,後是與鬼樊樓合作,直接闖入我陸國公府行凶,她當我這國公的爵位,是世襲得來的?”
對陸清婉,陸老爺子已是厭惡至極。
陸淮安的臉色蒼白,他悄悄地看了眼陸知微,卻沒得到陸知微的回應。
一想到自己曾對陸清婉手軟,他心中便格外不安,格外愧疚。
“我......”陸淮安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顫抖:“祖父,若是我出麵作證,能否將陸清婉......繩之以法?”
“陸清婉犯下的,是謀逆之罪!”陸淮安咬牙說道。
他終於將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之前他不願說,是因為他還對陸清婉存有一絲妄念,他以為陸清婉會顧及姐弟情分。
可三番兩次的刺殺,足以讓他明白,在陸清婉這樣冷血的人眼中,是不存在姐弟情分的。
如今陸清婉最想殺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低著頭,有些喪氣。
因為陸清婉,他傷了多少次真正在乎他的人的心?
陸淮安想到這,下意識朝著陸知微的方向看去。
不過陸知微眸光冷淡,隻與他短短的對視了一眼,便轉頭看向了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