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平穩駛向醫院。
開車的司機是蘇喬沒見過的新麵孔,不過粗略掃麵相,看著倒是敦厚老實。
沈修瑾在旁淡淡道:“這是成叔,以後負責當你的司機。家裡五口人,有個在上幼兒園的小孫女,挺可愛的。”
簡簡單單幾句話,聽著像是最普通不過的介紹,卻讓開車的成叔後背直發涼。
他忙道:“二爺您放心,我絕對會好好替太太開車!”
沈修瑾連他全家都摸清楚了,他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生異心!
蘇喬心情有點複雜。
她知道這是沈修瑾一貫的辦事風格,他輕易不會信任誰,哪怕信任了,手裡也一定要攥著對方的死穴。
人心易變,背叛與忠誠通常隻在一念間,沈修瑾不會賭。
他隻會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代價,他們承擔不起……
可這樣活著,該多累啊。
蘇喬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下一刻,手忽然被捉住。
沈修瑾沒看她,深眸微垂,在看手機上的工作信息。
他左手握著蘇喬,指腹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她掌心裡那塊被燙傷的舊痕。
是無聲憐愛的姿態。
“……”
蘇喬微怔了怔,隻覺得他指尖那點溫熱,從那塊疤痕裡鑽進去,暖得她身心都覺得舒服。
她小聲說:“沈先生,燙傷對我來說不疼的……”
沈修瑾皺眉掃了她一眼,“不是不疼,隻是你感覺不到而已。”
皮都被燙掉了,隻有她自己還傻乎乎地高興多吃了三個饅頭……
沈修瑾收回目光,隨意地問了句:“見了沈長宗,你想問什麼?”
兩人之間話都說開了,蘇喬也不瞞著。
而前麵開車的成叔無比自覺升起隔音的擋板。
“年霜至把你的命壓在沈辭的命底下,讓你替他擋災擋劫。這種術法,需要一樣東西做命引,來當媒介,既能承載你的命格,同時也能跟沈辭生成羈絆。”蘇喬解釋道,“年霜至當植物人這些年不都在沈長宗手裡嗎?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沈修瑾聽完,反問:“他要是不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