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展京墨現在特彆會照顧人。
他低垂著眼眸,幫她蓋上被子,找濕巾擦乾淨她的手,又去倒水給她喝。
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展京墨體貼的讓人心疼。
至少杜若此刻看著他,心仿佛縮成了一團。
他把水杯遞到她嘴邊,杯子裡插著吸管,她知道水的溫度永遠是溫的,不會燙到她也不會冰涼涼,永遠是最適宜的。
“京墨。”她看著他忙忙碌碌:“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你昨晚沒睡,要不然...”
她本來想說讓他回去睡,但想了想就算說他也不會回去的。
她不在展家,展夫人也不在,展京墨很不願意一個人待在那座仿佛空城的園子裡。
怪不得展京墨以前不喜歡住在展家,總是住在酒店,他在外麵有房產,彆墅好幾幢,但他喜歡住在酒店。
現在杜若才知道,酒店人來人往的,他有時候還會住沒有星級的快捷酒店,隔音不好,設施也不好,但是隔壁有人通宵打麻將的聲音隔著薄薄的牆壁,毫無保留地送到他的耳朵裡。
甚至,有時候隔壁的男女半夜搞出來的動靜,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要報警的程度,他隻是戴上耳塞,平靜的睡去。
小時候,他經常對著空蕩蕩的大宅,跟老天許願,他想住在四合院裡,一家很多口人擠在十幾平方的小房子裡,就連走路都得側過身子。
他喜歡熱熱鬨鬨,哪怕吵鬨的環境。
隻要而耳邊有聲響,而不是死寂到整個世界上的人仿佛都消失了,隻剩下他一個人似的。
於是,杜若往床的一邊讓了讓:“要不,你今晚跟我擠擠?”
他洗漱完就真的躺在了杜若的身邊。
比起展家的大床,醫院的床實在是窄,而且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