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來多久？
“這片子本來就拍完了大部分，主要缺的就是文榮公主的部分，你來以後我們日夜不停的趕戲，拍完很正常。”
副導演沒當一回事。
我聽得似懂非懂，這時候貝導也打完電話，見到我笑得一如過去：“喲，小薑來啦？怎麼不多休息一會？今天沒有你的戲。”
我雙手遞過去咖啡：“我想著在房間裡也待不住，不如過來多學習一下，在您身邊耳濡目染的，下次再有這樣的戲也能過得更順利些。”
貝導打量我一下：“唉，你成長得可真快。”
我不明所以。
“剛進組的時候，直愣愣的又青澀，一看就是個學生做派，現在已經初具社會人的風采。”
他搖頭歎息：“說話都圓滑好聽了。”
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接，隻好笑一笑。
“不過你來片場也好，拍完那場戲，是不是有點害怕了？”
我一怔，他怎麼看出來的，我表現的這麼明顯？
貝導指著場子：“演員拍戲是個苦差事，這個職業也並不像圈外人看著那麼光鮮亮麗，隻是既然你選了這條路，隻能儘快適應，圓滑些，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明顯有感而發，我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無措看向副導演。
副導演收了我的咖啡，當然願意給我解圍：
“圓滑當然是好事！讓你這樣一天到晚的操練著，不圓滑的都死了！”
他開了個玩笑，果然貝導噗的一聲笑出來：“滾你的蛋，老子都是為了戲！”
“啊對對對。”
兩個人你來我往，誰也沒讓誰。
最後副導演略勝一籌，於是貝導轉頭看我：“你看你，一過來就引起我們內 鬥，還不快回去休息，這裡真沒什麼事情，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劇本。”
劇本？
紙片人公孫秀嗎？
邏輯不通的那個玩意？
他讀懂了我的潛台詞：“彆小看這本子，雖然劇本裡的公孫秀換個名字就沒人能把她和文榮公主聯係在一起，可你作為演員，必須要有信念感，必須要演出本子裡需要你表達出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劇本裡公孫秀的形象很垃圾，但......你不信這是公孫秀，演出來的自然就更差勁，難道還指望著觀眾體諒你？”
我搖搖頭，我還沒那麼天真。
退一萬步來說，以前我沒當過演員，難不成還沒當過觀眾嗎，觀眾心裡想什麼，我是門兒清。
這個劇本、這個劇情——
擱我以前，肯定會在網上狂罵的。
看我沒說話，貝導也能猜出來我的想法，隻是說多了容易得罪人，編劇可還在呢。
於是他滿臉關心轉移話題：“我聽你這嗓子，是不是還沒恢複過來呢？可得小心點身體，年輕時候不注意，到老了可有你受的。”
我第一天進組他就是這樣關心又親熱的樣子，雖然我知道貝導肯定不是對誰都這樣，無非是看在五千萬和我解了他圍才這麼熱情，還是不知不覺就把他當好人。
直到昨天被迎頭痛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