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誇張,有了它我才能鬆一口氣。
看替身這樣做的時候,我隻覺得累一些,到了自己這裡,我才明白到底有多難,也才明白那個替身姑娘果然是有點東西。
至少以我的核心力量,是絕對做不到這樣的姿態還能悠閒出來的。
我擺好姿勢以後,化妝師上場,再次給我整理妝容、頭發還有衣服,務必確保我在鏡頭下美的頭發絲都不錯。
在劇本裡,這段本來是有台詞的,但貝導發話以後,我的全部台詞都被刪掉了,現在這裡隻有動作要求,我想不想說詞,說多少詞,都由著我自由發揮。
經過梁城的打磨以後,我已經明白,演員要自己主動找機位,不是說要拍到自己的正臉,或者是說拍到自己最美的角度。
演員要把畫麵完善。
整個劇組都在凝視著我,看我的動作。
我想了想,一隻手伸到欄杆上,用袖子擦了擦被雨水打濕的地方,然後輕輕把臉貼到欄杆上,這裡我並沒有真的把身體重量交付上去,那樣畫麵會很難看。
我隻是用欄杆貼近了我的臉,然後輕輕擠壓了一下。
讓側臉頰上麵的肉微微蓬起,顯得有些幼態的可愛。
然後我伸出另一隻手,去接簷下落下的雨滴。
就這樣靜靜玩著雨水,然後我很輕的笑了一下。
不過兩三秒,我就直起身,像是玩膩了一樣,皺眉把手上的水甩掉,水珠在攝影機的拍攝下四下飛散,在光源的映照下顯得晶瑩剔透,非常好看。
我知道這裡有兩個機位能拍到最好的畫麵。
此刻我的腦袋裡麵甚至已經腦補出來,深色的欄杆與我的膚色能顯出鮮明對比,更彆提化妝師提前散開鋪好的黑發。
雨戲這裡,所有的背景顏色都很深,我身上的戲服也是深色,卻反倒是能襯托出我玉一樣瓷白的臉,這場色彩對比一定會非常強烈,非常吸睛。
而紛飛的水花在光源下,則是能呈現出動人的繽紛。
整場下來,都很漂亮。
無論是我還是畫麵。
這就叫鏡頭語言。
在貝導的打磨下,我總算是掌握了他的一點皮毛,在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幾個替身一直沒有走,不僅是因為她們想等一等機會,我猜測,也是因為過去幾天,我那些戲份在她們心裡恐怕不值一提。
也許還打著能代替我的主意。
可今天這一場結束後,我相信,就算沒有全部死心,她們應該也能明白自己與我的差距了。
我在這裡甩手的動作,貝導並沒有事先提醒過我,也沒有要求我,完全是我自己主導而成的動作。
在這一刻,我讓公孫秀活了過來。
在場上,在我身上。
在眾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