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借著導演的權利折騰我,他也怕我仗著貝導的勢不服管。
既然我們兩個都表明了態度,想必貝導離開這段時間,就算有小摩擦,也不會出大事,這樣就好。
貝導臨走前可能是交代給劇組工作人員了什麼話,包括副導演在內,他們竟然比貝導在的時候對我還要嗬護備至。
接下來的日子,副導演並沒有辜負我的信任,不同於貝導好歹還會提點我一下,或者給我一些意見。
副導演幾乎變成隻會喊開始和卡的機器人,不僅不對我的表演發表任何意見,甚至每一鏡開始前是場務或者攝影來給我看分鏡告訴我這場演什麼。
除此以外,我徹底自由發揮。
滿場的人隨我指揮,機器自顧自轉著,每一鏡拍三條,拍完就過。
我戲癮大發,在這種唯我獨尊的氣氛中,逐漸感受到了演戲的快樂。
在梁城的時候,我剛開始接觸演戲,每天都戰戰兢兢,那會兒劇組的中心是鄭影帝,我鑲邊得十分徹底。
沒想到回來京市以後,竟然完全變成了我的主場。
雖然是這樣,但有貝導在,我還是戰戰兢兢,哪怕他一直在誇我,我還是有種朝不保夕的緊迫感。
但是現在,貝導不在了!
副導演根本就不管我演成什麼樣子!
開始我還感覺壓力很大,習慣了之後,每天都恨不得住在片場。
這種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經曆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實在是太棒了!
尤其這個人還是一個大小姐,一個無論有什麼要求,都會被滿足的受儘寵愛的形象,這樣的人生簡直開掛。
京市棚戲的部分,沒有任何陰霾,公孫秀在這裡完全是主宰。
我演嗨了,不管彆人怎麼想,事後看到畫麵時我才發現,我竟然把其他群演完全當成道具在使用,一點也沒有顧忌他們的想法,也沒有給同場演員任何能夠搶奪我風采的機會。
我就是鏡頭前最光彩奪目的人,是戲場上的霸王,更誇張一點說,是這裡唯一的神。
在花園嬉戲後麵,還有一場花園背景的戲份。
三月,公孫家廣開宴席,邀請客人來聽戲。
但公孫晁和公孫儀不在家,因此隻有公孫秀招待客人。
這場來往群演無數,從賓客到侍從到名伶。
有兩隻大搖臂會從上方拍攝,用處是將全場景色全部拍下,現在的和平盛世歡樂無限,與後麵的戰亂紛飛民不聊生,會做一個對比。
我端坐在最上方,前後左右六個機位,專門拍我一個人,無論我如何演,都能確保我在鏡頭下麵。
這場沒有工作人員手持攝影機跟拍,全部都是定機位,這樣的好處就是拍攝很全麵,基本上每個角度都有畫麵。
但缺點是,這種拍法 會對場上演員的走位有嚴格要求,無論誰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能錯了自己的走位,否則就會擋住彆人。
我已經做好了N次重拍的心理準備。
因為電影現場收音,所以在戲台上唱的人是真唱,雖然到最後也未必會給他們一個鏡頭,但無論是唱的人還是演奏的人,都十分認真,想要珍惜每一分展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