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吃吃地笑出了聲,膝蓋輕輕抬起,不經意地碰了碰,然後輕聲說:“你現在就是男人,實打實的男人。”
顧清輝悶哼了一聲:“你......”
宋清婉的眉眼彎彎,卻故意擺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我怎麼了?你說呀?”
顧清輝撫著她的脖頸,深深地吻了上去。
宋清婉閉上了眼睛,假裝沒有看見,他眼角滑落的淚水。
儘管顧清輝在顧清昭麵前表現得十分灑脫,仿佛一丁點都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到,但顧清輝清楚,她其實說中了自己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
隻是顧清昭應該沒想到,顧清輝會如此直接地把自己的卑微向宋清婉坦誠。
顧清輝想,他和宋清婉本來就應該這樣。
他們能夠在一起,是來之不易的事情,他們的生活要拒絕那些狗血誤會。
半個小時後,宋清婉從顧清輝的懷裡抬起頭,問:“對了,你今天找的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
顧清輝饜足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問一個騙子的名字乾什麼?”
宋清婉笑了笑:“我想了想,貿然就說人家是騙子太武斷了一點,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咯!”
她的心願,顧清輝從來都是儘可能滿足的:“叫扁天明。”
宋清婉小聲驚呼了一下:“姓扁呐?他是不是說自己是扁鵲的傳人?”
顧清輝被她的語氣逗笑了:“是,你好聰明。”
宋清婉撇撇嘴:“不管怎麼樣,名頭先借上了。”
她又把頭湊到他的下巴上蹭了蹭,輕聲說:“我們以後一起去看醫生,我陪著你把腿治好,好嗎?”
顧清輝隻覺得,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清楚此刻他的幸福。
他將宋清婉摟在懷裡,悶聲說“好”。
次日,宋清婉來到了回春街的天明中醫館。
顧清輝在她麵前幾乎是知無不言的,因此宋清婉也知道了,他沒能見到那位號稱扁鵲後人的扁天明醫生,隻被同父異母的妹妹抓住PUA了一番。
他是對這間醫館和這位醫生失去了希望,但宋清婉卻覺得還可以試試,畢竟沒見到扁天明醫生本人,沒有跟他細聊過,誰也不知道他的醫術如何,更不知道他的態度是什麼樣。
宋清婉進門的時候,不止是前台沒有人,整個大廳都是靜悄悄的。
她問了好幾聲“有人嗎”,都沒有得到回答,於是自己摸索著找人。
確定了整個一樓都是空無一人的狀態後,宋清婉邁步上了二樓。
剛出現在樓梯拐角,她便聽見了一陣很不和諧的聲音,當場渾身僵住。
到底是誰,大白天,在中醫館這種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公共場合的地方,就做這種事情啊?
宋清婉尷尬得轉身就走,卻聽見有個男人大聲地喘 息:“天明,你好厲害......”
天明?
這個名字讓宋清婉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緊接著,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戲謔:“是嗎?比起顧少爺在國外找的那些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