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搬完,她正準備去陽台拿澆水壺,就聽見沈時宴說:“你臉上沾了點泥。”
蘇雨眠:“這裡嗎?”
“不是。”沈時宴隨手抽了張紙巾,上前兩步,剛準備抬手幫她擦掉。
卻見蘇雨眠退開兩步,從抽屜裡取出一麵小鏡子,然後對著鏡子用紙巾擦臉。
一邊擦,還一邊笑著說:“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這樣不就簡單多了?”
沈時宴淡定地收回手,壓下眼底湧動的暗潮,輕笑一聲: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蘇雨眠目送他離開。
樓下,巷口。
江易淮到底沒走。
在車裡坐了半個小時,期間盯著單元樓入口,坐立難安。
什麼可能發生的事都在他腦海裡過了一遍。
看著七樓亮起的窗戶,他再三克製,才勉強忍住上去敲門的衝動。
沈時宴會留宿嗎?
“同居”這個詞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刹那,江易淮隻覺心臟都撕扯著疼。
就在他瀕臨絕望的時候,突然看見沈時宴從單元樓走出來。
那一刻,心裡繃緊的弦鬆了,他如釋重負,卻又苦澀上湧。
“叩叩——”
江易淮側頭,降下車窗。
沈時宴站在他車旁,似笑非笑:“這次,總不是湊巧了吧?”
這樣的爛借口他已經用過太多次,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
江易淮握住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雙眸微眯:“你早就知道我在樓下。”
他用的是陳述句。
“沒錯。”沈時宴也沒跟他見外,實話實說。
他手指泛白,心裡仿佛有螞蟻在啃:“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沈時宴輕笑一聲,拒絕回答。
彆說他現在跟蘇雨眠沒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把這件事當成炫耀的資本。
他跟江易淮——
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