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裳咬着唇道，“既然先生要走，我想唱上一曲為先生送行。”
顧風道：“現在聽你唱戲，據說一票難求，更不必說專門為某個人唱了，不知道，我聽這曲戲，需要付多少錢？”
“先生說的哪裡話，一直以來受先生關照良多，卻也沒什麼能夠報答您的，我所會的，也就是嘴上的些許工夫，還望先生莫要嫌棄才是。”
“梨裳妹妹說的是。”何晚絮道，“不如我們合唱一曲？”
“唱什麼呢？”蘇梨裳問。
何晚絮想了想，看着顧風道：“六年前，你來中海時，我曾在這梨園後院唱了一曲霸王別姬，顧風，如今便再用這首霸王別姬，為你送行吧。”
兩人進了內屋，等再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蘇梨裳頭戴珠花，腳踩蓮鞋，何晚絮身着紅霞戲服，手握梅子雨劍。
裊裊的戲腔，開始在梨園的後院響起。
人影交錯間。
一個若白蓮浮世，一個似驚鴻踏雪。
顧風偷得浮生半日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沉靜欣賞二人的舞姿。
寧玉希站在顧風的身後。
她不懂戲曲，卻也覺得二人唱得極好，舞的極妙。
更明白，此刻舞戲的二人，早已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無論是蘇梨裳，還是何晚絮。
都已在中海甚至江南聲名鵲起。
想要這二人中的其中一個，單獨獻唱，便已是難如登天。
想要這二人心甘情願的為某一個人一起獻唱，在這世上，怕也只有自家少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