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晴沒有錯過男人臉上的笑意,雖然看不懂這笑意味著什麼,可是心臟卻沒來由縮了縮,一股無言的疼痛席卷而來。
她知道,自己理智殘忍得過頭了,如果隻是為了項目,她大可以說些漂亮話,來搪塞他,麻痹他。
可她不想這麼做。
隻有一開始就樹立好原則和底線,才能更大程度上,降低未來的風險和不確定性。
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將墨少欽畸形的三觀扼殺在搖籃裡,他越是瘋魔病態,她就越要用看待常人的眼光看他。
她想要糾正他,救贖他,而非單純地利用他。
慕天晴吸足了氣,抬眸誠懇地看向男人,清冷而平靜地說道:
“墨爺,其實您也是一樣的。您也有出生入死的夥伴和兄弟,有需要守護的家族和基業,縱使令尊令堂早已仙去,可他們對您而言,難道不是重要的存在麼?所以墨爺,您與我是一樣的人。”
她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麵對他瘋批魔怔的言論,她情緒穩定,告訴他,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正常人。
台階已經給到了這裡,再不下去,難看的就是他了。
空氣陷入長久的靜默,片刻以後,男人忽然噗嗤一笑,他笑得酣暢淋漓,眼角噙了淚水,笑得肝腸寸斷,捂著肚子,就如同和她開了一個玩笑,而她上當了。
過了很久,墨少欽才止住笑聲,嘴角依舊勾著一道輕淺的弧度,他一瞬不瞬望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俯身貼近,薄唇吻上她的眼瞼。
“彆往心裡去,我剛剛隻是鬨著玩的。”
磁性動聽的嗓音,清潤如山泓,“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他溫柔地說著,眼裡的笑意漸次冷卻,突然推開了她,起身,送客。
慕天晴心裡咯噔一頓,不由地攥緊了手心,第一次看到墨少欽頎長矜貴的身姿如此冷漠。
她想,她剛剛那番話,大概還是傷了他吧?
心疼,愧疚......
這些情緒,就如同身體的本能一般潮湧而來,望著墨少欽蒼白的表情,慕天晴咬唇,貝齒快要將柔嫩的唇瓣生生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