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滾,將他的手握住,哽咽地跟著他說:“不要緊,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韓逸的眼皮抬了抬,努力對我笑了笑,“嗯”了一聲,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一下子沒了聲音,我手裡的手滑了下去,他身體也瞬間軟了下去。
他,死了嗎?因為救我,搭上自己的性命了嗎?
我瞳孔一縮,心臟仿佛被人狠狠地捏著,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韓逸......”
我嘴唇顫抖著,眼睛裡朦朧一片,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韓少隻是昏過去了。”
聲音傳入耳朵裡,我的眼前又才漸漸恢複了顏色。
是為韓逸穩住傷口的那人在說,不是我的錯覺。
“隻是昏過去嗎?”我紅著眼睛,帶著希冀望著他問。
“對。”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稍微鬆了口氣。
警察救護車都來得很快,周縉被帶走,韓逸被送去醫院急救。
一連好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都亮著,外麵等著的除了我,就是那兩個跟著韓逸的人。
我問他們:“有通知韓逸的家人嗎?”
打頭那人搖搖頭:“韓少受傷時命令我們不許給他家裡人說,我是他的助理江豐,子溪小姐叫我名字就好。”
我一愣:“你認識我?”
江豐“嗯”了一聲:“韓少去樂團的事是我去辦的,還有去您家鄉,是我安排的行程。”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到我家鄉機場去接韓逸的人,就是他。
看來這個江豐是韓逸十分信任的人。
我看了眼依舊亮著燈的手術室,泛紅的眼睛裡儲滿了擔憂,沙啞地問:“韓逸會沒事的吧?”
“肯定沒事的。”江豐話說得肯定,臉上的憂愁卻不是那麼說的。
我沉默下來,走到手術室的門口,在心裡默默為韓逸祈禱。
站了不知道多久,從出事的胡同,到醫院,我一直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人輕飄飄的,腦子裡還有些恍惚,這會兒倒是有感覺到腿在微微發麻。
江豐過來,對我道:“子溪小姐過去坐會兒吧,不用過於焦急,這個時間應該到手術後期,醫生沒有出來通知有危險,說明在掌控之中。”
“是這樣麼?”可能是久不說話,我的聲音更加沙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