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因為司煦是被燒死的，就算想讓他走的體面一點也沒有辦法做到。
姜眠眼神幽深地盯着棺木。
死了也好，不然她真不知道往後的歲月該幸福到什麼程度才能完全掩蓋過去的傷痛，才能變成一個沒有經歷過傷痛的普通人。
恐怕她直到死前的那個晚上，都是在被噩夢纏身。
姜眠手指無意識地撓着欄杆，直到感覺到疼，她才回過神來。
她抬起手，看指甲裡面有了血，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這個糟糕的世界不妨變得再糟糕一點吧。
她忍夠了。
九點鐘準時送葬。
姜眠坐在送葬隊伍的其中一輛車裡，猶如一尊雕像一般，直到抵達殯儀館她才動了一下。
在司煦即將被推去火化的時候，姜眠突然抓住了推車。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姜眠抬起手，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從她顫抖的手可以知道她並不是平靜，甚至說心裡已經翻天倒海了。
她的手抓住白布，緩緩掀開。
“煦哥！”
“小煦啊！”
傅國棟直接痛哭出聲。
除了認屍的時候傅國棟看了司煦，之後也是再沒敢看過。
他心裡根本就受不了。
白布下面司煦的臉已經看不出一點他原本的樣貌了，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變成了一具枯骨。
姜眠盯着這具枯骨，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感覺周圍的聲音逐漸離她遠去，一切事物和人都在倒退，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正在將她吞噬。
等她恢復過來的時候，司煦已經被推走了。
她臉色蒼白地環顧四周，覺得周圍的陣陣哭聲好吵好吵。
別哭了。